我坐在一旁静静看着,朝月问我为何不与大家一起,阿然此时也来到身边笑着说道:“朝月姐姐,我师兄向来像个夫子,你让他吟诗作画讲道理行,让他跳舞,恐怕我们师兄弟几人见过后都无命回云瞿,师兄定然在我们返程路上便杀人灭口了!”
我正欲开口,却见小丫头赞同一般点点头,难道我往日真是同她说了太多天下苍生大义?
此时众人群舞结束,纷纷散开。
月光竹影下,朝月对我说:“我为你舞一曲。”
这是我第一次见到她跳舞,一舞一挥,尽显风情。她的舞不是方才众人所跳的彩云舞蹈,妩媚之中隐约可见罡气,一柔一刚,恰到好处。
一曲舞毕,竹影微晃,借着月光,面前少女眼中的笑意如何都藏不住。
夜间,闭关出来的白芷前辈来我房中,我将师父的木盒交给了她。
次日,我收拾好行囊向彩云众人告别,她阿爹终于露出笑容,师叔拍拍我的肩膀说道:“回去后,代我向掌门师兄问好”。我应允下来。
她来到我面前,沉默了片刻后才问我:“你出了彩云,要去何处?”
“六十年一次的九州大比,今年在千鹤举行,我需得先去一趟千鹤。”
她垂下头,踢了踢脚下的石子,随后才抬头说道:“那我先祝你夺得魁首。”
说罢她从袖中拿出一枚香囊递给我,香囊的绣工不佳,我却还是看出那是月下竹林景。
“里边是一些可以提神的花草,若你还头晕,便闻一闻,会有所缓解。”
我接过香囊,可闻到一股淡淡的清香,“多谢姑娘。朝月姑娘,保重。后会有期。”
她朝我挥挥手,脸上的笑容却带着一丝苦涩。
码头停泊着一艘如山丘大的大船,正是九州第一富商岁丰的“船王”,船头处高悬一面旗帜,上面两行草书龙飞凤舞般写着:“关山难越,谁悲失路之人?萍水相逢,尽是他乡之客。”
脚下的“船王”果真如传言所说,如履平地,丝毫没有摇摆的迹象。一个师弟打趣道:“师兄此行也不算难,好歹还有个香囊可解晕船之苦。”
“哪里是晕船之苦,朝月姐姐所送之物分明是送给师兄解相思之苦的。”阿然笑着说。
海风拂面,还有药香。
夜里我走到船头,此时风停,周围的雾也散了,眼前是一片湛蓝无尽的美景。
明明是这么好的天气,我却在此时想念大雨狂作的季节。
我紧紧握着这枚泛着淡淡药香的香囊,不知她此时是在听戏,还是在偷看话本。
“阁下也睡不着?想来我这船应该不会让人有晕眩之感才对。”一道浑厚的声音在我身边响起,我回过神来,瞧见一个四十左右的男子微笑问我,身上一袭锦缎可见富贵。
想来,他便是这船王的主人,九州第一富商岁丰。
我作揖回道:“此船如履平地,九州之内再无这样的好船了。”
他看向我手中的折扇,扬扬眉说道:“这扇子非俗物,可否借我一观。”
我将拟墨递给他,他打开后见着九州图与上面那八字笑道:“好画,好字。”
“此物是我师父所赠。”
他将拟墨还给我,颇为羡慕地说道:“想来,你师父待你很好。”
想到这些年在云瞿,师父的确如师如父地待我,我点点头。
他看向船头悬挂着的旗帜,眼神微微有些迷茫与悲伤。
途经摘星州时,在船上听见有人说起这九州出了两个人物,一个人称“陆地剑仙”,可将人凭空唤至眼前,还能瞬间逃至百丈以外。另外一个手中长剑不出鞘却能将对方的剑气尽数吸走,可引得天地变色,狂风大作。
阿然问我:“这九州竟有这样的术法?恐不是邪修吧。”
我心中疑惑,的确在这九州从未听闻有这样的术法。我对阿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