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这是在扯开话题,而且在故意引导,将脏水泼到顾南宴身上。
“你说你去的时候,人已死亡,那时候是几点,有无人证明,去时现场是什么样的?为何见到死者不上报,反而拿一幅画?”顿了顿,顾南辞盯着余絮:“还有,你一男子,为何深夜前往后宫嫔妃住所。”
顾南宴闻言不由看了一眼顾南辞。
这一整套问话,清晰且有逻辑,看来,这个顾南辞也没有表面看起来那般没用。
“微臣是太医,去贵妃那自然是看病。”
顾南辞却是出声:“你之前说你早早就睡了,现在又说自己被贵妃招去看病,如此前言不搭后语,当真以为本宫是傻子,那么好骗?”
“将他关到天牢,待问出点有用的,再来禀告。”
这话一出,殿外很快出现两个侍卫。
余絮并未挣扎,只是在快要离开大殿的时候,他转头忽地看向顾南辞,说了一句意味不明的话,“贵妃的事情牵扯重大,微臣劝娘娘还是不要查得好。”
顾南辞倒是没有表现出什么情绪,虽知晓这太医从始至终不过是故弄玄虚,但心下还是有种不详的预感。
看来,这幅画,确实跟瑜贵妃的死有点关系。
“凤元殿不是林尉使进行审讯的天牢,更不是尉使大人用来试探人心的地方,皇后娘娘要的是结果,这一点,请你清楚。”
这是顾南宴从进到殿内第一次说话,那话却是丝毫不客气。
林尉使一怔,紧接着便忙跪下身去。
“是臣僭越了。”
“呵,”顾南宴挑眉,“林尉使倒是装得好一手。”
“皇后每日要处理的事情众多,没时间陪着林尉使演一出审嫌犯的戏码。”
顾南宴就差把“赶紧滚”三字写在脸上了,语气里满是不耐烦。
“来人,将他们送回天牢,本尉使亲自审。”吩咐完,她抬头看向顾南辞,“皇后娘娘,臣就先告退了。”
很快,殿内只剩下顾南辞二人。
“上次你说,你在官道上碰见了一个男人,可是风青?”
“是他,只是今日我见他的样子,跟之前有些不同了。”
“之前我所见的他,比较......”似乎是在想用什么形容比较好,“谨小慎微,跟现在不太一样。”
“这宫中所有人见到本宫都是如此,更何况你二人是单独见的。”顾南宴解释,“只是他确实可疑,本宫的暗卫查到他在傅瑜死亡当天去过景玉殿,他就算没参与也应当知道些什么。”
更何况,整个皇宫里无人不知,傅瑜便是因为风青入的皇宫,他们之间的纠葛可比传言中的要深得多。
只是这个余絮,是什么时候插进来的。
“这件事本宫会去查,你不要插手,这段时间你只要保证不要被沈初发现你是假的即可。”说着,顾南宴摸了摸能指挥顾家暗卫的玉佩,“跟他相处,谨记一点。”
她看向顾南辞,“离得越远越好,能拖就拖,不要跟他正面相处,等傅瑜这件事了了,本宫亲自跟他坦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