婚房里红烛燃了大半,栎垶强打着精神不敢睡,之前她真诚意满的职业态度居然惹的白愁飞抱她进房欲行周公之礼,还好她没被吓傻,知道直接反抗不是好办法,赶紧连哄带骗的把人赶了出去。
当然新婚之夜让新郎同意独守空房可不那么容易,但今天的事给了白愁飞太多刺激,他也需要冷静的好好想想,所以听到怀里的人梨花带雨说着身体实在不舒服,不去考证这是否是逃避的借口,他没再继续纠缠下去。
出了门看到那碎落一地的玉片还在原处,他忽然想到个测试雷纯是不是跟她虚与委蛇的好方法,于是他一片片的捡起来收进盒子,便回了厢房。
独坐榻上端起一盏酒,白愁飞脑海中又浮现出喝交杯酒时雷纯百般不情愿的眼神,和月色下她被泪水点亮的关切神色。
这太奇怪了,前后不过一两个时辰,何以一个人的变化如此之大。他把酒送到鼻端轻嗅香气,停了会儿还是放下。唤来一名暗卫问他今日有什么特别的状况发生,来人一五一十的作答,痛哭、摔镜、散发、胡言、摸索……事无巨细都说了出来。
白愁飞听着只觉得雷纯今日似是受了很大的刺激,但一没人给她传递什么消息,二也没有特别的事发生,那只能是他强娶拆散了她和苏梦枕这件事本身了……
满腹心事,他不自觉的灌下一杯酒,后知后觉的立即有几分懊悔,然后又马上奇怪自己为何懊悔,赌气似的又干了一杯。
“今天是你大喜的日子,怎么一个人躲在这喝闷酒啊?”雷媚轻轻的走进来,看他一身大红喜服独自坐着,心中不免又喜又悲。
“你怎么来了……”白愁飞有点被打断思绪的不悦“我爱的人她不爱我,勉强得到人又得不到心,无趣。”
雷媚看他悻悻恹恹的样子感觉格外酸楚,便给自也倒了杯酒软语相劝“女人心一旦住进一个人,后来的即使好上千百倍也永远比不上。不是你不够好,是那个人,她忘不掉,这事勉强不来。”
“你一心想着报仇,感情的事也懂?”白愁飞看向她,眼里带了些温度。
“仇报完了,心里觉得空落落的”她含泪把酒一饮而下,站起了身“不知从什么时候起,我心里也有了一个人,也没人能比的上他……”她站定转身看向榻上又垂了眸的男人“我把我的心给了他,今天,我想把人也给他。”
白愁飞看着她蓝紫色的衣衫件件掉落,只觉得入眼的喜字真如雷纯所说,像两个苦字凑在一起,何必呢……
他起身下榻,捡起地上的一件衣物为她披上“都是出身污泥的人,就没必要相互轻贱了。”偏爱求不得,这点上雷纯、雷媚、和他并无不同,就是不肯去拥抱走向自己的那一个。
“荷花也是出身污泥,一样高洁美丽,怎么就用轻贱这个词了呢?”突兀的声音从门边传过来。白愁飞心下一惊,神色上不免带了点慌张,下意识去闻自己身上的酒气。
“我只是路过,听你说的话太伤人家姑娘的心了……”栎垶原本心下盘算,这俩人要是能撮合成一对,她的一个危机就能解决不少,所以当她走到门口,一抬头看清屋内的两人和地上的衣服之后,恨不得抽自己一巴掌。
这么尴尬的局面,栎垶已经来不及思考什么了,第一反应是赶紧离开“我困了,回去睡觉……”
她的动作快,白愁飞的速度更快“你说的对,我和雷大小姐才应该用轻贱这个词。”他一把揽住栎垶的腰把人往喜房带,浑身说不清是什么戾气,似怒又似窘,总之让人感觉寒毛直竖。
“我真不是有意……你又喝酒了?!”被扔在榻上的栎垶想起身,却被俯身压过来的人逼退的不敢动弹,刚想示弱解释,却闻到他呼吸间浓郁熏人的酒气,登时无名火起“说了不许喝酒,你不要命了?!”
她一凶起来,白愁飞的气焰倒是矮了三分,也不知怎的,在喝酒这块问题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