辛守不放心黄达的身体,他刚才疼得嘴唇青紫,这会儿还没缓过来。
于是就带着他去急诊科挂号,做了一系列的检查。
晏归辞带着黄小宗在花园里谈话。
一通忙活后,已经是下午三点钟。
黄家父子俩都住了院,黄达的心脏果然有问题,据他所说,是老毛病了。
医生的建议是做搭桥手术。
黄小宗的身体情况也不太好,从小就有癫痫症,稍不注意就会发作,身边一直离不得人。
辛守预交一部分医疗费用后,这才跟着晏归辞离开医院。
她自我吐槽:“我是不是多管闲事了?”
晏归辞摇头,“送佛送到西,救人救到底。既然发现问题,肯定需要解决问题。这怎么能叫多管闲事?”
辛守轻笑一声,撑着窗户,看向落日余晖,笑道:“也对,问你没有参考性。你可比我爱管闲事。”
晏归辞怔了怔,然后也噗呲一声笑出来。
断桥的位置,已经留有一艘快艇值班。
他将车靠着河堤停好,带着辛守乘坐快艇,去到河对岸。
辛守看见河边的车,很惊讶,“你修好车了?”
晏归辞拉开后座车门,“上午找了师傅过来换胎。”
路上,辛守谈及黄达的事情,叹道:“那大叔也不容易,他老婆在生黄小宗的时候,羊水栓塞,没救回来。他就又当爹又当妈,一个人养育孩子。黄小宗打小就身子弱,动不动就过敏,还经常性癫痫发作,严重的时候,把自己舌头都咬下来半截。大叔只能随时随地把儿子带在身边。他是跑运输的,想要拼命赚钱,就只能不分昼夜地工作。十二年前,因为疲劳驾驶,导致车子撞上路边的报刊亭,一个过路的男人,躲避不及,被报刊亭碎裂的玻璃飞溅到心口,当场就去了。那场意外,他赔出不少钱,把家底都掏空了。这日子啊,越过越难。黄小宗可真不懂事。”
晏归辞看了眼路况,绕过一个积水的大坑,说道:“这些年,大叔一直在补贴那名死者的亲属。也正是因为这个原因,导致家里的欠债,滚雪球一样在累积。黄小宗更多的是心疼他的父亲,另外,我听他言语间,隐隐有些妒忌。想来大叔平素里,对那名死者的亲属,定然非常好。”
辛守撑着腮帮子,为他们父子俩僵硬的关系感到遗憾,“大叔一直在埋怨自己不该疲劳驾驶,导致两家人都不好过,毁了人家的家庭,也让小宗跟着他吃苦。我看他啊,会一直活在愧疚和后悔中。”
晏归辞将车靠着院门停好,“一切诸果,皆从因起,一切诸报,皆从业起。”
唐鼎睿外祖家的院门外,围着警戒线,不过并没有警察留守。
辛守学着晏归辞,弯腰,钻进去。
她三两步跳到前面,指着那口井的位置,说道:“这里面,先是哭声,后来是笑声。我仔细辨别过,不是老槐树里的破碗发出的风声。”
晏归辞探身,看了眼黑魆魆的井底,“警察在这里面找到一个小型的扩音器。音频都是提前设置好的内容。”
辛守又带着他往围墙侧面走,“那后面有一小片菜地,里面有个坟包,露出一截白骨。”
她比划两下大小,很激动道,“就这么小的手掌骨,看着像个幼儿的小手。会是谁的尸骨?”
那个坟堆四周也围着警戒线,说明警察早就注意过这边的异常痕迹。
晏归辞翻开手机里的照片,展示给辛守看,“经法医鉴定,只是一只猴子。死亡时间超过十年了。”
“猴子?”辛守有些难以置信,拉着晏归辞往土陶缸跑,“这里面是什么?泛着油花,而且坛子边缘,还有纸钱燃烧的痕迹。”
晏归辞看着她,沉默片刻,问:“你真想知道?”
辛守点头,指了指上面,“小楼里面的那些玩意,都是胡贤他们的人为设计,我能想明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