舒可心眼泪刷的一下落下来,点着头,带着哭腔说:“辛大小姐,如果您不满意,我们还可以改进。那钱,算我们四个人的,和唐哥哥没有关系。”
胡贤瞪她一眼,“什么屁话!她都昏过去了,还怎么不满意!正正好十万块的体验,我们谁也不欠谁!”
辛守顿感酸涩,唐鼎睿都死了,她哪还在意那十万块钱。
可她心里也明白,无论生前还是死后,她从来没有缺过钱,所以可以轻易不在乎所谓身外之物,但对于别人,这却是心结,是尊严,是必须信守的承诺。
这十万块,是他们四人,能送唐鼎睿的,最后一份丧礼。
执拗到,不惜付出生命的代价。
晏归辞将话题拉回正轨,继续问道:“胡贤抱着纸扎人,朝着河边的方向在跑?”
胡贤点点头。
他又问:“纸扎人怎么摔在田埂里的?我和辛守当时,并没有追上你。”
胡贤想起这事,眉头拧成疙瘩,有些困惑道,“那片油菜田,就是有很多稻草人的那片田,鬼迷日眼的,靠他大爷,那些稻草人,竟然能动!吓得老子一趔趄,摔了个大马趴。我去河边洗身上的泥,结果你们人就到了,我当时就藏在河堤下,没有露头。”
辛守捞出速写板上的稻草人图,指着上面的站位,问:“谁动了?”
胡贤认认真真看了半天,指出周岚的尸体,“这个稻草人动了一下吧,她身后还有一个穿着雨衣带着电焊工面罩的稻草人,也动了一下。你怎么没画?”
辛守和晏归辞对视一眼。
晏归辞问:“那个带着电焊工面罩的稻草人,多高?”
胡贤想了想,比出一尺的长度,“比前面那个披丝巾的稻草人,高出这么多。”
她说的是周岚。
周岚的身高是一米六二,对方高出将近四十厘米的话,岂不是接近两米的身高。
这个身高,应该很好锁定嫌疑人才是。
晏归辞对辛守耳语一番,然后出门打电话去了。
辛守掏出速写板,“能详细说说,那个戴着电焊工面罩的稻草人外形吗?”
胡贤疑惑不解地看向力小冬三人。
韦程程和舒可心一脸茫然,力小冬则拼命点头,悄声道:“很重要,贤哥,快想想!”
胡贤仔细回想着,那些稻草人都很古怪,让人瘆得慌,她当时并不敢多看,所以,也只是记得个大概。
辛守细细画着,不时引导她两句,让她回忆的画面更深刻一些。
晏归辞打完电话回来,辛守也已经画完了。
他拍了一张照片,传出去,然后对胡贤说道:“一会儿湘阴警局会有警察过来问话,你如实回答就行。”
胡贤挠着脑门,有些为难,“是我被捅的事吗?老实说,当时乌漆嘛黑的,我真没看清人。”
辛守提醒道:“脚步声,味道,或者有没有摸到什么?布料啊,装饰啊,都行。”
胡贤摇头,“我没有听见什么脚步声,我当时,正挂在门框上。”
她比划出一个蛤蟆精的姿势,扯的输液管都有些回血。
舒可心连忙示意她动作轻缓一些。
胡贤拍了拍脑袋,“可能麻醉还没过,当时的记忆,真的很模糊。大概,我就是那么个姿势,两条腿蹬在门框两边的墙壁上,两只手抓着吊环,就突然感觉肚子一凉,然后是麻麻的痛感。我当时准备跳下来查看情况的,可是听见了敲门声,所以,我就忍了忍,一直挂在上面,等着吓辛大小姐你一跳。”
辛守白眼都快翻上天了,她是多可悲,人家冒着生命危险,都要吓她。
晏归辞又问了一些细节上的问题。
护士换过一种药后,输了没两分钟,胡贤就昏昏沉沉地睡了过去。
晏归辞跟辛守说,想再去一次木家院子。
两人跟力小冬三人告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