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前段时间你总把我们还没离婚这件事挂在嘴边，现在你是害怕了？还是后悔了？”
苏晚夕强自忍住害羞，她认真地看着他的眼睛，“你不想让我帮你清洗，那你想让谁来？”
顾墨砚被她问得哑口无言，但是看着她想也不想就要把自己的衣服脱下来，他还是有些羞耻，他很少让女人近身，更不习惯别人贴身伺候自己。
现在让心爱的女人来照顾自己，他很不适应，刚要把她扶起来，苏晚夕就握住了他的手，“你想让谁给你洗漱？”
看着苏晚夕平静的脸，顾墨砚不明白她为什么会突然问出这个问题，他有些愣，“什么谁？”
“没事。”
察觉到自己太过激了，苏晚夕掩饰住自己的失态，她拿着热毛巾递给他，“我就是想着你现在自己清洗身体不方便。你要是觉得自己可以，那我就出去了。”
说完她就低着头平静地退了出去。
顾墨砚反应过来，刚想挽留，浴室的门就被关上了。
坐在外面的苏晚夕后知后觉地意识到自己做了什么，她看着湿漉漉的手，脸上一红，可想到顾墨砚，脸色很快又黯淡下去。
她不是傻子，她看的出来史密斯几次欲言又止，还有后面时不时提及乔月是什么意思。
说到底，他们都觉得自己应该退位让贤，让顾墨砚选择对他事业更有利的乔月。
想到先前的那场车祸，她心乱如麻。
如果没有蒋家的庇佑，顾墨砚真的输给了顾逢骞，那他是不是真的会有人身危险？
她知道爱是自私的，爱是破坏，毫无缘由地占有，爱会避无可避地产生嫉妒、自卑，可她一想到曾经光彩熠熠的顾墨砚，因为跟自己在一起会变得穷困潦倒、甚至性命都保不住，就萌生退意。
她并非只爱他体面的一面，她只是不想让他因为跟自己在一起而变得不好。
她无法负担他的人生。
不知不觉中，她独自来到楼下。
史密斯难得地也在这里，他端着一杯威士忌，长发散乱下来，显得凌厉而又凄美，他冲着苏晚夕举了举酒杯，“你要不要也来一点？”
苏晚夕很少喝酒，也不喜欢酒气缠身的自己，只是此情此景，她还是上前自己倒了一杯酒。
“你不怕顾墨砚说你带坏我？”
她想到史密斯在顾墨砚面前的唯唯诺诺，忍不住笑着问他。
“人在屋檐下不得不低头，不过我也不是真的怕他。我只是敬佩他。”
史密斯眼神有些微醺，他看向苏晚夕，见她此时眼里透露着一股子迷惘，一下子便猜中了她在苦恼什么，“你在想，要不要离开顾墨砚？”
“我不是傻子。”
苏晚夕无奈笑笑，她看着杯中褐色的清透液体陷入一阵失神，“我猜中了你的意思，你几次在顾墨砚面前说这些，都是为了让他做出明智的选择。对不对？”
“从我的角度来看，他现在依旧打算跟你在一起，其实很不理智。”
既然苏晚夕已经猜到了，史密斯也就实话实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