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然后？”
顾墨砚不知道史密斯到底想跟自己说什么，他好整以暇地看着他，“如果是你，你现在就做蒋家的上门女婿了？”
“我就是这么一说。”
史密斯赶紧表示自己不过是随口一说，顾墨砚见他还知道适可而止，便淡淡收回视线，“我什么时候沦落到要靠女人了？”
听着他们两人的对话，苏晚夕说不清自己此时心里是什么滋味。
连史密斯都在跟顾墨砚说这种话，看来顾墨砚的情况没有看上去那么好。
可是她心里还是存着一丝希冀。
自顾逢骞回家以来，她看得出来老爷子对顾逢骞的偏爱和补偿心理，可顾墨砚也是他的亲孙子，他总不能眼睁睁看着两人互相残杀吧？
看着已经闭目养神的顾墨砚，她的内心陷入了深深的矛盾。
车辆在位于城郊的一栋别墅停了下来，顾墨砚已经提前让人把这里收拾过了。
苏晚夕过惯了苦日子，也不觉得这里有什么不好，倒是史密斯嫌这嫌那，他看着略显空旷的房间，长叹了一口气，“这房子好几年没住人了吧？”
“这是我母亲留给我的一处房产。”
顾墨砚对此表现得安之若素，似乎并不觉得这里有什么不好，“从前她跟我爸吵架了，就会带着我躲在这里，等着我爸来哄她、接她回家。”
“你应该聘请几位佣人，难不成你指望我来做饭？又或者让苏下厨？”
史密斯对哪里都表示不满意，他嚷嚷着，“要不还是回顾家老宅吧？再怎么说你都是老爷子的孙子，再者，在老爷子眼皮底下，我不信顾逢骞敢对你做什么。”
“你想回去就自己回去，我不拦你。”
冷淡地看了他一眼，顾墨砚明显不打算搭理他这种无理要求，他看向正在打量着屋内摆设的苏晚夕，温声道：“我让人重新装修过，很早之前就打算带着你搬过来。”
苏晚夕的目光从这些家具上划过，她很想反驳，但是这些明显带着时代风格的家具骗不了人。
“很早……是多早？”
“结婚的时候就准备了。”
说到这里的时候有些羞赧，顾墨砚咳嗽两声，“当时我忙着生意，爷爷说婚礼不用我操心，但我想着很少有女孩子愿意跟老人家住在一起，就找人特意将我妈留给我的这栋别墅装修出来。”
“当时我高兴疯了，我以为你嫁给我之后就不会想着上班。这里环境清幽，什么都好，就是离你上班的地方远了些。婚后你坚持上班，爷爷也没有反对，最后我就没有再提这件事。”
听他提起这些往事，苏晚夕才惊觉，他当年应该也认真期待过这段婚姻，只是他的心思藏得太深太密，她根本看不出来。
她望着他，想了又想，还是把想说的话都咽了下去。
因为他腿受伤，洗澡都成问题，苏晚夕知道他有洁癖，便推着他进了浴室。
顾墨砚自刚进浴室开始就显得坐立不安，直到苏晚夕十分自然地把毛巾打湿、下一步就要帮他擦拭身体的时候，他终于忍不住制止她：“够了晚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