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隐瞒的。
反正扔个纸扎人又不是大事,除了膈应人没别的作用。
大不了赔点银子嘛。
只要能让杜泽谦心里不舒坦,他这心里就非常舒坦。
然而出乎他的意料,杜泽谦脸上没有任何的不高兴,反而挂着笑容。只是那笑容看着让人不太舒服,莫名觉得有一丝嘲讽之意。
“是你指使李二往我家店铺门前扔纸扎人泼鸡血,恶意诅咒我们夫妻二人的?”
“没错,是我。”
吴津仍然不知道事情的轻重,他满脸不在乎直接承认下来。
杜泽谦向刘县令行礼,“大人,吴津已经承认他是背后主使,请您秉公处置,还草民一个公道。”
刘县令被吴津气得差点昏过去,“吴津!你可要想好了再回答。李二行巫蛊邪祟之举,是否是受了你的指使?”
他直接点破巫蛊邪祟的字眼,希望吴津能赶紧反应过来,立即反口还有转圜的余地。
好歹吴津也是读书人,凡是读书人就没有不想当官的,不说对大楚律倒背如流,最起码也通读过吧?
有关行巫蛊邪祟之事的条例虽然仅有一条两句话,但认真通读过的人,肯定不会遗漏的。
然而刘县令要失望了。
吴津还真就没有认真读过大楚律。
除了科举考试中着重用到的经史子集,其余的书籍他很少去看。即便是看,也是略略翻一遍。
自认为将重点记住之后,便再也不会上心。
而这两年他心思不再放在正途上,更是把这些东西都抛之脑后。
听到刘县令的问话,他完全不过脑子回答道:“没错,是我让他干的,我认罚。”
“不就是赔点银子吗?就当救济乞丐了。”
刘县令喉头一梗,好悬被吴津气得当场呕血。
有杜泽谦在堂下虎视眈眈地盯着,又有外头那么多百姓看着,他就是想包庇回护吴津都不行。
如果没抖落出送银子那句话,他还能勉力回护一二。
可现在若是这么做,收受贿赂包庇犯人的罪名就洗不清了。
罢了,吴家父子俩最近越来越不像样,正好借机处理掉吧。少一个掌握他把柄的人,他也就能安全几分不是?
想到此处,刘县令忽然觉得闹出这件事也不错。
他早就对百草堂吴管事心怀忌惮,只不过害怕被抖落出把柄,所以一忍再忍而已。
借巫蛊之事将相关的人都清理掉,也不失为一个断尾求生的好机会。
“来人,让他们画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