罗明珠差点憋不住笑出声。
尽管门口距离官案有点远,可仅凭想象,她也能猜到刘县令的脸会有多黑。
好家伙,像吴津这样的猪队友,真是令人大开眼界。
刚进门还没等问话呢,上来就自曝跟县令关系匪浅。
当着这么多人的面,这不是纯纯往刘县令脸上扇巴掌么。
“公堂之上,休得胡言乱语!”刘县令狠狠拍了一下惊堂木。
就这么一会儿,他都记不清敲了几次了。
可惜吴津像是醉糊涂了,被惊堂木吓了一跳后,不仅没有清醒,脾气反倒是变得更大。
“敲什么敲!吓了老子一跳。什么胡言乱语?我才没胡言乱语。”
“你不信我说的话?呸!没见识的狗东西。”
“刘县令收了我爹那么多银子,给我当个靠山怎么了?我跟你说……”
刘县令简直要疯了,他连惊堂木都忘了,直接用巴掌狠狠拍着桌子,“住口!你们都是死人吗?由着他在这里胡言乱语!”
两个衙役立刻上前,一把将吴津按趴在地上,总算打断了他满嘴胡咧咧的兴奋劲。
罗明珠觉得,如果她是刘县令,现在怕是恨不得当堂捶死吴津。
身边这十几个百姓,交头接耳窃窃私语,看着大堂之上的眼神都带着异样。
罗明珠敢保证,今天日落之前,刘县令收了吴津他爹银子的事情,就会传遍大半个平潭县城。
这可真是太……好笑了。
瞧着吴津还有骂骂咧咧的趋势,刘县令脸色黑得像墨汁,“醉酒失仪,公堂之上诬蔑朝廷官员,简直是放肆。左右,给他两棍子醒醒神。”
“是。”两名衙役上去就是两棍子,照着吴津的屁股狠捶了下去。
若是平时,他们可能还会顾忌一二,免得得罪人,但这会儿下手却毫不留情。
没见大老爷的脸阴沉得吓人嘛,要是不赶紧把人打清醒,回头再怪罪他们怎么办?
杜泽谦和李二其实都有点懵,听着吴津疼得哇哇叫,两人不自觉地往旁边挪了挪。
挨了几棍子,吴津似乎清醒了些。
刘县令一挥手,两名衙役闪到一边,留着吴津一个人趴在那里唉哟唉哟叫唤。
“吴津,本官问你,你认识李二这个人吗?可有指使他去别人家的店铺闹事?”
虽然很想将吴津这个蠢货直接定罪,以免他再胡言乱语生出事端,但考虑到不好跟他爹交代,刘县令问话时依然小小地耍了个心眼。
他没有直接提到杜泽谦,也没有提到纸扎人泼鸡血的事情。
说不定吴津根本不知道李二的名字,以他现在这样神志不清的状态,或许他根本就想不起来。
假如他能直接否认,便有理由将他迅速带出大堂。
若不是因为这个蠢货提到了送银子的事情,一声不问就赶人,恐怕会让人觉得心虚,刘县令早就把他赶出去了。
“李二?”吴津揉着发疼的屁股,“认识啊。”
他随口回答,而后抬起头看向上首,“刘大人?你怎么在这里?”
“不对,我怎么在这里?”他呆愣愣地左右瞧着,视线定在杜泽谦身上时,他猛地脸色一沉,“杜泽谦?你怎么也在这里?”
还没等杜泽谦说话,李二忽然从旁边冲出来扑到吴津身边,“吴少爷,是你让我往满口香门口扔纸人泼鸡血的,是你……”
衙役急忙将李二拽回原位,狠狠踹了他一脚让他闭嘴。
吴津被扑得愣住了一瞬,随即反应过来,“你扔完了?哈哈哈哈……”
“杜泽谦,满口香开业时我没有到场,补给你的这份贺礼,你喜欢吗?”
虽然他已经认出来这里是县衙公堂,但是脑筋还是不够清醒。他以为李二被当场抓住,所以被杜泽谦告到县衙来。
既然李二已经招供,他也没什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