咱们都老啦!”
恒亲王也哈哈一笑,举杯道:“皇兄正值壮年,臣弟才是真老了。”
皇帝眼中笑意尽显,扭头看向严衡道:“衡儿,替朕敬恒亲王一杯酒,他也是你的长辈。”
静文心里突然咯噔一下,不光是静文,在场所有人都是一惊,齐王眼中一闪而过一丝不悦,但立刻被笑容掩盖,太子眼中也有些许阴霾,只是他不如齐王会隐藏,还是轻易被人察觉出来了。
在场的老臣一个个也都面露难色,心中十分不悦,纵然严衡的身份在朝野上下已经不是什么秘密了,但眼下毕竟有北漠的王子在场,况且这也谈不上是什么光彩的事情,皇上如此将他摆在明面上,实在有失偏颇。
群臣虽联名上书圣上,望其从长计议,但皇上似乎急于恢复严衡名位,若非几位老臣极力反对,恐怕那日祭天大典,严衡就要出现在太庙之内了,简直是姜国之大不幸。
严衡怎会不知现场气氛,他却十分坦然的起身敬酒。
“晚辈敬亲王殿下一杯,一来为殿下接风洗尘,二来……殿下为吾妻之长辈,如父如母,晚辈甚幸,望恒亲王勿怪晚辈莽撞前来,有失礼数,请!”
说罢,不等恒亲王举杯,严衡先干为敬,站在位置上等恒亲王举杯,只见恒亲王缓缓起身。
恒亲王手握重兵,又是太后至亲,若是恒亲王干了这杯酒,便是有意堵住这悠悠众口,承认严衡的皇子身份,朝野之上党羽众多,但恒亲王却独树一帜,无论未来的继承人是谁,都必须得到他的支持,可见恒亲王的举动尤为重要,这杯酒关系到姜国的未来,非同小可。
静文握紧双拳,手指关节已经泛白,她知道,舅舅不会为难于严衡,就是因为舅舅不会为难于他,才让她更加忧心不已。
于公,严衡名不正言不顺,虽是皇帝亲生,但他一直养在民间,历史上从未出现过草根太子,于私,静文并不想让严衡成为王爷,更不想让他参与夺嫡,她知道,一将功成万骨枯,这条路太难走,即便登上皇位了又如何?皇帝也有太多的无可奈何,她害怕她会跟他越来越远,远到再也没法触碰到高高在上的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