未央宫中
静文焦急万分,她不时的张望着宫门,却还不见严衡过来,眼看天色渐暗,后宫的大门马上就要关闭了,齐王今日有备而来,想必他在宫中也有不少耳目。
她坐在唐亦舒身旁,看着面容憔悴的亦舒,静文心中十分难过,她的脸颊上已经许久未曾露过笑容了。
她与杜仲,终究还是擦肩而过了,难道有情人终成眷属在这宫里就那么难吗?
静文将水果递到她面前,轻声道:“六公主,吃些吧!你再这样下去,可如何是好?”
唐亦舒眉宇间尽是哀愁,不再有从前天真无邪的样子了,她眼中总感觉含着泪水,眼神苍白无力,直直的盯着远处看。
静文不知她是何时对杜仲用情至深的,也不知道他们之间究竟发生了什么,但她不愿相信杜仲是个薄情之人,他一定会想办法娶唐亦舒的吧!至少……他肯为了不与长公主成亲,来宫里替太后诊治,可是为什么?今日皇帝问他要何赏赐,他却绝口不提与长公主的婚事,皇帝明里暗里,也是在暗示此事。
“静文……母妃说你认识荷达,他……人如何?”
唐亦舒有气无力地吐出轻飘飘的一句话,语气中尽是绝望。
静文搂着她孱弱的肩膀,目不转睛的盯着她道:“你放心,我不会让荷达带你回北漠的。”
唐亦舒眼圈红红的,缓缓转头望向她:“真的吗?”
静文狠狠的点点头:“六公主,你告诉我,你与杜仲……究竟是怎么回事?”
听到杜仲这两个字,唐亦舒再也忍不住,泪水如同决堤般涌出,她趴在自己胳膊上痛哭起来。
静文也没有安慰她,只是任由她发泄着心中悲痛的情绪,待她稍微有些好转,才轻抚着她的后背。
唐亦舒抬起泪眸看向静文,呜咽道:“他入宫给皇祖母诊治,我日日都去慈宁宫,可是……他却说让我不必再去寻他了,他……他说他不想耽误我,静文,我该怎么办?我根本就忘不掉他。”
静文搂着她,她何尝不知相思的滋味,上一世严衡出征北漠,她日日守在房间门口张望着北方,心中绞痛难忍,每一分每一秒都感觉自己痛到撑不下去了。
“忘不掉那就不要忘记,你放心,我定会替你问个明白,绝不让他有负于你。”
唐亦舒摇摇头:“不必了,或许他心中,根本就没有我,这一切都是我一厢情愿罢了。”
静文看着她的样子满眼心疼,鼻子一酸,眼泪也跟着流了下来。
“傻丫头,他心中哪里是没有你,他是因为太在乎你了,所以不敢跃雷池一步。”
说罢,静文拉起她的手郑重道:“眼下正值敌众我寡,齐王与长公主和太子联手,淑贵妃、严府与杜仲一荣俱荣,一损俱损,六公主,秦王殿下最疼你了,你可得让他万事当心啊!”
唐亦舒同样凝望着静文,点点头。
玲珑远远的望着万象殿,双腿都站麻了,终于远远的看见严衡和秦王走了出来,她连忙跑了过去,看见他们二人面容凝重,立刻又止住了脚步。
“衡弟啊衡弟,你糊涂啊!你明知三哥已经跟大哥联手了,为何还要坚持说摘星殿有蹊跷?”
严衡垂眸,片刻后才看向秦王道:“你呢?你为何愿替他们说话?让皇上解了太子的禁足?”
秦王一愣,随即扯出一个意味深长的笑容。
“唤了你那么多年的衡弟,直到昨日才确定……原来那么多年都叫错了,兄长,你说这笔账,我该算在谁的头上?”
看秦王如此痛快,严衡反倒松了口气,他哈哈一笑:“这笔账你算到谁的头上,都不应该算我头上,毕竟我吃亏了那么些年,不是嘛。”
秦王抱着胳膊望向他:“那你说说,为何这么大的事情,我却是从三哥口中得知的?”
严衡面带笑容:“此事我思前想后,还真只有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