夏玉将静文安置在寝室后,才走到魏延面前质问道:“你可知你这样做的后果?”
魏延面容平和:“魏延听令于爷,爷如何交待,魏延便如何做,不必大奶奶开口,魏延立刻去英叔那领罚,大奶奶若是醒了还想要责罚,魏延受着便是。”
说罢,他决绝的转身离开,留下忧心忡忡的夏玉站在原地。
是夜
拖着被打完棍子的身体,魏延来到严衡身旁,扑通跪在地上。
“爷,魏延不知今日的坚持是对还是错,爷,您快醒过来吧!”
说完,他起身离开,丝毫没有察觉到床上的严衡微微抖动的手指。
夏玉端着托盘站在帘子后看着不知何时已经醒来的静文,她双手抱膝呆呆的坐在床上,不知此刻是喜是悲,夏玉小心翼翼将托盘放下轻声道:“大奶奶,您用些晚膳吧!今日一天都没用了,若是让爷知道,又该心疼了。”
静文恍惚间起身,她不能倒下,若是她再倒下了,岂不是让亲者痛仇者快了。
看着她坐在凳子上努力的往嘴里塞食物的样子,夏玉再也忍不住豆大的眼泪掉落下来。
“大奶奶,您别这样,您若有什么不痛快,您别憋着,说出来,哪怕拿奴婢们出出气也行啊!”
静文看着伏在自己膝头眼泪汪汪的夏玉,冲她苍白的笑了笑:“傻丫头,我没事,你去忙吧!”
看着夏玉依依不舍,她又摆了摆手,等夏玉的身影消失在视线中,静文的笑容立刻消失不见了。
强忍着恶心努力吃完饭菜,她又来到严衡身旁,双手握住他温热的手掌,脑袋枕在他手臂上,滚烫的泪水顺着脸颊流到他的胳膊上。
“严衡,杜仲说我一定能救你,可为什么我还是救不了你……严衡,你起来好不好?你不是答应我,要带我一起参加秦王大婚吗?他马上就要大婚了,你倒是醒醒啊!”
静文不断的呢喃着,连罗肃小跑着进来,都没注意到。
“大奶奶,杜神医来了。”
这句话就像是救命稻草般,让静文猛的站起身子。
“快,让他进来。”
“杜神医来了!大奶奶,杜神医来了。”
玲珑大声叫喊着,带着杜仲来到了文锦阁。
静文看向风尘仆仆的杜仲,心中感激不尽。
杜仲同样望着她,几日不见,她憔悴了不少。
“太后已经大好了?”
静文率先打破沉默,杜仲点点头:“是!已经好多了。”
静文挤出一个微笑:“那就好!”
杜仲看向床榻上双目紧闭的严衡,将药箱放在桌子上,开始动手去解他的衣衫。
“他还是老样子?”
静文点点头:“我查阅了美人醉的所有记录,上面均说无药可解。”
杜仲摸了摸他的四肢,又掏出自制的听诊器听了听他的心脏,扭头看向静文道:“无碍,看来这药不会伤到身体,恐怕只有麻醉的功效。”
静文满眼忧心:“可有法子解?”
杜仲叹了口气:“你可听过以毒攻毒的法子?”
静文当然听过,但是这个方法只在一些古籍中才有,而且到底有没有用还未可知,贸然去用,会不会伤到严衡。
杜仲看穿静文的担心,拍了拍她的肩膀道:“你放心,这药不会伤身子,眼下就是不知哪里有美人醉。”
“我知道哪里有。”
见静文如此笃定,杜仲挑起眉毛:“哪里?”
静文眼中放光:“西南!”
“你在跟我开玩笑吧?西南路途遥远,去一趟就算八百里加急,也要半个月。”
静文眼中露出一抹狡黠:“杜仲,你帮我一个忙。”
吱嘎
书房的门打开了,杜仲手执药方将它递到魏延面前道:“有三味药极其珍贵,你亲自去我药铺取,取回后,按照方子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