秦王见静文没有说话,只是低头沉思,连忙继续说道:“本王瞧着羽林军已经驳回了,此事,恐怕父皇已经知晓,你可知妃嫔自戕可是大罪,尤其是她还是外邦进贡的女子,近些日子虽得父皇宠爱,但鹤顶红乃是禁药之首,父皇定会详查。”
静文看向秦王,目光平和:“殿下说的是,莫贵嫔不会自戕,她的背后是北漠,她不会连累北漠四十六部,她也不敢连累。”
秦王起身来到严衡身旁没好气地开口道:“衡弟啊衡弟,你之前答应本王大婚之夜要与本王不醉不归,如今你却躺在这装死,实在好不厚道,眼看本王的婚期将至,你可得来啊!”
静文坐在严衡身旁,伸手握住他的手轻声道:“殿下放心,殿下大婚之日,夫君定能到场庆贺。”
秦王扭头看向静文眼中的光,不知为何,深信不疑的点了点头。
华阳宫
“哈哈哈哈……”
唐雨琴近乎疯狂的大笑着,她左手执杯,右手举着酒壶,不断地朝杯中倒着酒,以一种近乎疯癫的姿势一杯接着一杯仰脖喝着酒,最后还是觉得不痛快,干脆直接将杯子丢掉,举起酒壶朝自己嘴里灌。
偌大的宫殿内空无一人,只有唐雨琴半梦半醒般不断喝着酒,太监还在一坛一坛的往殿内运酒,宫女们没有一个人敢上前去劝。
唐雨琴一个踉跄倒在冰冷的大理石地板上,她双眼已经开始昏花,看不清眼前的一切,但唯独看见了她床头的那幅画,那是她初见严衡时,靠着自己的记忆画下来的画像,画像中的少年举觞白眼望青天,皎如玉树林风前,是那样的儒雅俊逸,陌上人如玉,公子世无双,当时的她以为自己寻到了托付终身之人,终日沉浸在自己的幻想之中,却不想……却不想这一切都是那么的可笑。
啪!唐雨琴用力将酒壶扔向画像,酒水在画像上迅速扩散开来,早已干透的墨汁瞬间晕染开,顺着画卷流淌了下来。
“父皇……你瞒得雨琴好苦啊!也害得雨琴好苦啊!父皇……”
唐雨琴趴在地上哭得撕心裂肺,酒意已经冲入大脑,瞬间天旋地转起来,严衡……这个她爱了许多年的男子,盼了许多年的男子,终究还是一场笑话,终究……只是一场空。
唐雨琴就这样四仰八叉的躺在冰冷的地板上,抬头望着瑰丽的天花板,四肢已经麻木了,大脑已经失去了思考的能力,可模糊的双眼浮现的,依旧还是严衡的容颜,他如阳光般的笑容,他皱眉的样子,他的每一个细微的表情,每一次动作,都那么清晰的在她眼前闪过,就像他就在她身边一样。
唐雨琴伸出手想要抓住他,但每次都如同午夜梦回一般,手上终究都是一片虚无。
“严衡……”
随着唐雨琴白皙的胳膊坠落,眼前的严衡终于消失不见了,这两个字像是一把锋利的匕首,直直的刺入唐雨琴的心脏,鲜红的血液如同一朵散开的红莲,扩散开来,从此再也难以抹去。
严府
夜色渐浓,夏玉端着饭菜走进书房,静文依旧还在查阅着医书,自从爷中毒以来,她已经这样没日没夜的查阅医书好几日了,她们这些奴婢是看在眼里,急在心里,知道爷在她心中的地位有多重,她们也不敢贸然前去打扰她。
将饭菜放好,夏玉的唇微动,话就在嘴边,却还是被她生生咽了下去,看着埋头查阅的静文,她拿着托盘,犹豫再三,还是轻声离开了。
“哎!大奶奶再这样下去,恐怕身子会承受不住的。”
罗肃站在门口叹了口气,魏延也难掩悲伤神色,偷偷瞄了一眼夏玉。
“眼下大奶奶为了找到救爷的解药,整日不眠不休,又不许人进去打搅,奴婢们也实在没有办法,罗肃魏延,你们能不能去求求谁,替咱们奶奶想想法子啊!”
罗肃他们何尝不急,能找的人都找遍了,魏延为了找杜神医,还专门去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