皇上指着皇后,胸口起伏不定。看着皇后的目光仿佛能喷出火来,
“求救的宫女儿求到你的宫门口,给你看门的太监说你睡了让她回去,致使欣常在身怀六甲求助无门,你就是这么给朕看着后宫的?”
皇后跪在那里百口莫辩,倒是剪秋膝行上前为皇后分辩。
“皇上息怒,娘娘怎么会有意伤害龙嗣?娘娘可是最关心皇上的人啊。实在是娘娘昨夜头风发作,服了药早早睡下,千错万错都是奴婢的错,是奴婢嘱托下面的人守好门户不要惊扰娘娘的。皇上要罚就请惩罚奴婢吧。”
面对剪秋咚咚的磕头声,皇上不为所动,仍旧对皇后怒目而视。
华妃心中不屑的冷哼一声,皇后的头风比御膳房的风箱里的风都多,早不头疼晚不头疼,偏偏要在昨晚欣常在有事的时候头疼。
这么巧?谁信啊!
华妃许久没有跪这么长时间,初春的寒气从地砖冒出来,直往膝盖里钻。她实在是属于给皇后陪绑,她才真委屈呢。
念及此处,华妃也一脸愧疚,嘤嘤啜泣,“皇上千万别怪皇后娘娘,都是臣妾的不是,皇上让臣妾协理六宫,臣妾理应多多关心欣常在的,最近臣妾忙着安排秀女入宫住处的事,也是疏忽了,请皇上惩罚臣妾,不要连累他人。”
皇上只顾着训斥皇后,一时没注意到华妃也跪在一旁,想起苏培盛说昨夜多亏了华妃之事。
皇上心中略怀安慰之下,脸色稍霁。
“苏培盛,给华妃搬个凳子过来。”
苏培盛在皇上下首给华妃设了个座位,亲自扶起华妃让她安坐。
皇上拉过华妃的手,语气感慨厄尔欣慰,“朕听闻昨夜多亏世兰及时请了太医,不然欣常在只怕性命不保。朕果真没有看错人。”
华妃用帕子轻擦眼角,语气悲凉,“虽如此,但到底没能保住皇嗣,听闻是个男胎。臣妾昨晚心中愧疚,已经连夜抄写了百遍经文,今早让颂芝送去了宝华殿,皇上也可略微安心了。”
皇上满意的点点头,心中仍赞华妃行事稳妥,可堪大任。
目光扫视到跪在地上,一脸不忿的皇后,心中烦厌失望至极。
他和皇后的关系刚刚缓和不久,现下也不是处置皇后的时候,总还是要给她一些脸面的。
念及此处,皇上的语气颇有些疲惫道,“皇后起来吧,此事还要缓缓的告诉太后才是。至于剪秋,送去慎刑司服役十日,若有下次,就在那了此残生吧。”
皇后欲向皇上为剪秋求情,被剪秋拽住衣角,一愣之间,剪秋已经跪下谢恩了。
浑浑噩噩间,皇后被送回景仁宫,剪秋叫来绘春殷殷叮嘱皇后日常的习惯和常用的东西放在哪里。
绘春不知究竟发生了什么事,只得用心记下再说。
叮嘱好绘春,剪秋过来给皇后磕了个头。
“娘娘,奴婢这就要去慎刑司了,不过十日罢了,娘娘保重自身,等奴婢回来再伺候您。”
慎刑司的人已经等在门外,剪秋出去就被除去外裳,捆上双手带了出去。
江福海跟在后头一脸同情,直到人都消失在视线中了,才换上了开怀的笑意。
贱丫头,这回也让你学个乖,晚上去找小忠子聊聊,慎刑司那头可得好好打点打点。
绘春眼见着剪秋被慎刑司的精奇嬷嬷脱掉外裳,那可是奇耻大辱啊,穿着里衣在宫里走一遭,剪秋可是景仁宫皇后面前的第一人,以后可如何在内宫行走啊!
回宫里正好见到江福海悠哉游哉的样子,仔细一打听,才知道事情的来龙去脉。随意地敷衍江福海几句,剪秋赶忙进去伺候皇后。
皇后还像剪秋离去时那般,坐在榻上抚摸着那柄白玉如意。
绘春见皇后没什么异常稍稍有些放心,正要离去,却突然转身瞪大了双眼。
她看见皇后莹白的腮边挂着晶莹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