方斯年在收到消息的时候已经是晚上,雨依旧淅淅沥沥,没有丝毫要停雨的意思。
夏天的热风因为下雨而变得冰凉。
他的头发沾染了雨珠,身上的黑色西装也处于半湿状态。
方斯年匆忙地赶到医院时,盛齐已经做完手术转入病房了。
盛齐全身上下包裹着绷带,像个木乃伊一样,动弹不了。
方斯年走到门口,看着这一幕,双手不自觉的握紧。
“谁干的?”
他眼眸射出的冷厉寒意,宛如刀锋般逼人。
这几个字说出来的时候方斯年几乎是咬牙切齿。
“是一个疯女人。”
盛齐嗓子很干,沙哑的说道。
盛齐是和方斯年从小一起长大的,从小就在部队里相识,已经是亲兄弟一般的友情。
盛齐和方斯年一样,因为教官的事出来混黑道,只为了报仇,从部队出来就一直追随方斯年。
因为教官的事,方斯年已经不想再经历第二次,他怕他会疯掉。
“发生了什么?”
盛齐简单的跟他说发生的事,但是夜月赌命的事他直接忽略了,并没有说。
“胡子死了?”
“应该没有,但是应该半死不活,那女人的手段很残忍。”
盛齐脑海里浮现着胡子被刀插的模样,忍不住打了一个寒颤。
虽然多年的杀人经验,但是如此恶毒的手段,他真的很少见。
“胡子的地盘现在是那个女人的?”
“是的,听他们对话来说,胡子地盘本身就是那女人的。”
“那么,我们现在还要跟她谈判这块地方。”
方斯年额角青筋暴起,眸光瞬间变得狠戾,眼神里森寒阴冷,周身散发着杀意。
像是蛰伏在黑暗中的野兽,随时咬断脖子。
“老大,不要冲动。”
盛齐看着他此时的模样莫名的害怕起来,虽然老大很强,他很信任,但是他没见过那女人的身手,还是止不住的担忧。
他清楚的知道当时因为教官的事,他像疯魔了一样不停的杀人,身上受着重伤在医院险些抢救不过来。
方斯年没有说话,盯着盛齐许久。
“我亲自去会会。”
他冷冷的说道,语气嗜血。
方斯年英俊的脸庞冷若冰霜,琥珀色眼眸微微一眯,绽出锐利的寒芒。
林特助因为处理公司的事情才急忙赶过来,眼里止不住的担心。
当他看到盛齐时,他没想到这么严重。
林特助久久没有说话,眼眶逐渐泛红,喉咙里仿佛有东西一样,发不出声音。
“我没事。”
盛齐对着林特助扯出一抹牵强的笑容。
林特助仍旧没有说话,默默地给他倒了杯水喂他,拿起一旁的水果自顾自的削了起来。
方斯年默默的关上门,一只手紧紧的抓在门把手上,眼底闪过一抹猩红。
他驾车来到曾经所在部队一旁的小山丘。
雨刷拼命的工作,擦拭着不停打在挡风玻璃的豆大雨珠。
这条山路因为下雨变得很滑,潮湿的泥土黏在轮胎上。
方斯年并没有打伞,任由雨水淋在身上,踩着泥泞,丝毫不在意皮鞋沾染的泥土。
他来到一处不起眼的墓地,墓碑上只有几个大字。
“顾教官,您在那边还好吗?我很想念您。”
方斯年的脸上不知是泪水还是雨水,他说话的声音有些颤抖。
他站在墓碑面前,像是置身于废墟之间,独自一人,无力感瞬间涌了心头。
他的眸光沉甸甸的,眼底浸染着哀伤。
“顾教官,我终于找到您当年挂念的人了,也许是您一直保佑,她看起来过得很好。”
“教官,盛齐这个调皮鬼,您还记得他吗?”
他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