结束这缠绵缱绻的深吻之后,沈镜沉低头眉眼含笑地看向怀中微微轻喘的北颜莺,羞红的俏脸宛如三月的桃花,暗含风情月意,柔嫩的红唇经过怜爱更显娇艳。
沈镜沉拇指轻轻地抚上,仿佛在观摩一幅稀世珍宝反复摩挲,黑濯的眼眸暗了又暗,喉结一个滚动,体内又升起了一股燥热。
猛地将她的头颅按入怀中,用力汲取她身上的芳香,来平复体内的那股燥热。
现在还不是时候……
被沈镜沉埋在胸前的北颜莺透过缝隙里的余光,眼睛被前方立于桌案身后的紫檀木雕花的五斗柜上所吸引。
北颜莺轻轻碰了碰身旁的沈镜沉,手指轻轻一指。
沈镜沉顺势一望,二人四目相对,默契使然,二人快步向前。
斗柜之上的摆放之物,在这满室华彩,穷尽极奢的密室中却显得平平无奇。
汗巾子、玉带子、翡翠烧饼,最引人注目的还是被置于高阁之上的一个金线锦红缎盒
摇曳的烛光之下,檀木散发着隐隐的幽香,金线在忽明忽暗的灯火之下,散发着诡异的黄光。
有了先前火油的教训,北颜莺拿出随身携带的丝帕,覆在锦盒之上,抬手轻轻将锦盒拿下,然而出乎意料的沉重引起了北颜莺的怀疑。
压下心中的好奇,将锦盒轻抬慢起,原以为里面会设有独门暗器,已做好防护姿势的二人,均被里面的景象骇到。
一个铁质的钩子,血迹和锈迹斑斑驳驳珍藏于其中,一个精致的玉牌挂在其上,上面镌刻着北魏二十三年春。
北颜莺的身形不受控制的晃了晃,一个念头犹如重击擂到了她的心上。
钩子下方的一片绢帕吸引了她的目光,慌不可及地拿出摊开,最后的一丝幻想也被熄灭。
全身的血液仿佛凝滞到了一点,明明密不透风的密室,却让她感觉阴风阵阵,细指的指尖深深地嵌入了掌心,发白的关节被摁得咯吱咯吱响了又响。
一股酸涩涌入眼眶,唯有轻扬脖颈才能抑住眼中的胀痛。
他,最爱的蜀绣盘刺下的青竹。
她曾问为何四绣之中独爱蜀绣。
他笑答:“蜀绣色彩明丽,针法精湛细腻,最能表达出竹之君子的属性。”
而他也常以竹之七德来自律,如今他身体力行地做到了宁折不弯,顶天立地。
仿佛森然白骨之上,那个“莺”字,带着大蓬大蓬的血花在眼前绽开,轰然如雷疯狂击打在心脏之上。
北魏的律法虽严,轩辕宸性格虽然狠毒,但却不至于对一个铮铮直言的文弱书生用此酷刑。
如今答案昭然若揭,心如万蚁啃噬,愧疚、哀怨、自责、心疼、悔恨……无数的情绪如千丝捆绕着五脏六腑
仿佛看到那个身着白衣,心有锦缎的翩翩少年,泰然自若地立于这骇人的刑具面前。
仿佛听到钩入腕骨的撕裂之声,少年汗浸白衣,却咬牙担当。
仿佛感受到了他那锥心蚀骨的割筋断腕之痛,而一身傲骨他仍如这绢帕上青竹般笔直挺立。
她曾怨恨过他,为何要如此不爱惜自己,作践自己。
如今她懂了,或许就是那一笔一笔的刻骨之痛,才能帮他挺过那锥心之痛,才能帮他熬过那漫漫的漆黑长夜。
细手紧紧攥住手中那块绢帕,死死的按住绢帕上青翠的竹枝,再如何的疼痛也无法感同身受。
天上人间一梦过,春来秋去奈愁何,如今青竹依旧,却已泪如铅水,唯有将这畜生撕开咬碎才能以抒胸中这口恶气。
沈镜沉乌黑的眼神微微发暗,酸涩的心情中不禁对谢蕴之冒出丝丝敬意。
嗖!
一支羽箭迎面而来,千钧一发之际,沈镜沉长臂一伸将北颜莺带入怀中,侧身一闪避开了羽箭的凌厉之势。
然而密室之中机械上架的声音的沙沙作响,对于常年驰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