人总算是找到了,时过境迁他不再是漯河那个落魄囧状的罪人,而是这登赢深门大院里的家主,他遭受了如此变故,家破人亡后重回故地,想必内心已极致拉扯过,甚至连见你阿娘一面都害怕,才为自己捏造一座割舍前缘的僻院,让你娘苦寻无处。”
良人脑路惊奇,一番见解引得采桑宁侧目而视。
“原来是我阿娘一厢情愿!”
黯然悲切的小雪无法坦然接受,可怜的阿娘至死都未质疑过。
采桑宁道:“至少现在你替你阿娘找到答案了,也许她早已看透了,不然这么些年她为何不亲自前来登赢,秦长平能躲到哪里去,她是害怕,害怕遇见这一天。”
采桑宁虽未尝过情爱倒也看的透彻,常人不过百年,跌入地狱的人再次爬到高处,谁还愿忆起不堪过往,就算是曾相许的爱人也抵不过。
一旁许久未说话的谷雨不满采桑宁将整个事实血淋淋的说出来。
“你们一定要说的这么残忍,小雪娘亲只是看错了人,才误托了终身。”
采桑宁并未觉得自己所说残忍,她只是客观陈述事实。
一个对已死去的人的结果,就算是圆满也不重要了。
一想到她娘亲临死前留下一句此生不悔的话语,小雪就无比心痛。
“可他就不会在午夜梦回梦到曾经许诺要相守一生的人?”
见小雪还心存幻想,采桑宁都要坐不住了,不屑笑道:“只怕这澄赢富贵迷人眼,及时行乐才是他魂归处!”
“我要是认定一个人,就算是死我也不会放手!”
冲上前的谷雨突然不知冲谁吼了一句,横插在两人中间。
小雪怔怔地看着他,勾出一丝苦笑转身。
“若她不是你心中想的那个样子。”
谷雨不明白小雪为何这样说,直勾勾的望着她的背影。
“她就是她,不论变成何模样,就算是丑八怪我谷雨照样一生一世守着她。”
一下觉得谷雨的身影高大了起来,采桑宁一把拍在他的脑袋上。
“小屁孩,你怕不是脑袋被驴踢了,话说得跟放屁一样快,也不怕闪着舌头,现在谁要听你的破话,故作情深的臭男人。”
谷雨又羞又急。
“世上又不都是负心的臭男人,再说仙长不也是男人,怎么发起怒来连自个儿都不放过。”
采桑宁陡然低头看了眼自己。
“我是男人又怎样,我单过,单过懂不懂。”
谷雨说不过索性退至一旁小声嘀咕。
“不管你们信不信,反正我要是喜欢谁,这辈子我都跟着她,天塌了我都要跟她埋一块。”
良人咳嗽一声,从二人中间走过,瞥见采桑宁涨红着脸实在舒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