伪善得带着笑脸,现在是连装模作样都懒得了。
萧延倒是难得没去跟他顶嘴,两人一个沉稳一个暴躁,竟很快分了高低来。
“皇兄消消气,何必如此爆燥?臣弟今日不过是来祭奠皇嫂的,不过瞧着皇兄似乎并不欢迎臣弟。”
萧延话说得慵懒,加之方才才出的太阳,照得人似乎驱散了些平日里的阴霾,整个人瞧上去像是自骨子里就换了个模样。
他这话传到沈知书耳朵里竟觉得多了几分阴阳怪气,不过只言片话竟让太子脸色更差了几分。
太子实在无法压抑心中之怒火,可又顾忌到外头围着的一大圈人,边只能强忍着,攥紧了双手不让自己做出出格的举动来。
“方才听说走水在何处?莫不是皇兄的侍卫眼神不好瞧错了?”萧延见太子不言也不恼,只是自顾自得说了起来,句句话都直戳太子心口。
他的侍卫眼神不好?不就是暗指自己也是眼神不好吗?
他越想越气,正要发作之时,就听见萧延又道:
“如今皇嫂还正在丧期,皇兄虽说是太子,但还是要重视些的,臣弟也是好心提醒皇兄,纵欲过度,美色误人呐!”
如此语重
心长的一番话竟是从萧延这个纨绔皇子口中说出来的,他说罢,目光还瞥向一直立在太子身默不作声却又目光如炬的李薇心身上。
那般意味深长的目光,纵使是一个下人,也能瞧出听出猜出里头的意思。
众人心里瞬间多了几分疑虑,也对太子这人失了好感,尤其是彼时还在灵堂中守着的太子妃的父亲,柳大人。
柳大人面上依旧是那副肃穆之色,纵使在听到刚刚萧延那番话之后依旧面不改色,只是他们都没瞧见,柳大人宽大衣袖之下的手已经攥成了拳头。
女儿尸骨未寒,女婿却在丧期与妾室纵乐欢愉,即便那是太子又如何?即便那是储君又如何?自己的女儿可再也回不来了。
柳大人心里想着,肃穆严厉的脸竟忍不住微微颤抖着,他可后悔当年一心向君应下陛下许的婚约?可后悔将女儿送进这红墙之中落了个红颜薄命的下场?
可奈何世事无常,这世间哪有那么多后悔?
沈知书只觉得心中万般感慨,又无可奈何。
萧延似乎在将太子说得哑口无言之后,心情都好了许多,只是那一丝勾起的笑意,却叫人觉得不真实,似是换了个人一般。
太子拧着眉,竟怀疑起自己是不是看错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