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方才为何出来?不怕被认出来了吗?”沈知书有些气,坐在马车里心里一阵后怕。
她不知道李尚书是否信了他们拙劣的演技,只知道,小心驶得万年船,从前事事运筹帷幄小心谨慎的萧续,今日却如此反常。
萧续沉着眸子,眉尾轻挑,脸上难得带着一丝痞气,原本沉闷的人今日好像有些不大一样了。
他声音凌冽,“迟早是要见面的。”话里带着不以为意。
沈知书不解,他这话是何意?莫不是已经找到了证据,要最后对账公堂了?
她不知道在自己毫无进展之时,他在暗地都查到了什么,想要询问,却发现自己没有立场过问。
有些可笑。
李府上,李尚书刚回府便叫人把李薇心给叫到了书房。
书房的门紧闭着,里头却时不时传出怒骂声,夹杂着瓷片砸在地上的声响,惹得门外侯着的下人一直低头不敢去细听。
主家的矛盾,他们听不得,唯恐牵连到自己。
原本进东宫做侧妃,就已经叫李薇心心生反抗,说好听点是侧妃,不好听的就是与人做小。
因此一事,从前那般喜爱同世家贵女游玩的人,如今连府门都不敢出。
她看到街上那些人的嘴脸,都像是在嘲笑她一般,她父亲乃朝中
文臣之首,她堂堂尚书府嫡女却要与太子做小,比那老古板柳家女还要低一头。
她李薇心,像是成了整个京城的笑话。
只是她并不明白自己父亲的良苦用心。
李府原本还计划着,如今入东宫虽说是个侧妃之位,但也要拿出李家的气派,就连太子那方都商讨过了,届时三书六聘,大娶大迎,比上迎太子妃一般无二。
可事到如今,李薇心自己不争气,先是当众摆了沈家嫡女一道,后又将野心暴露无遗。
这般蠢笨之举,如何再能用从前的计划?
李尚书只觉得心口疼得厉害,偏偏如此蠢笨的是自己的女儿,他手里紧紧攥着镇纸,恨不得直接扔到她头上。
…
一连几日,京中都是难得的安静,这几日天气有些阴沉,沉香说,是要下雪了。
“外头凉,姑娘还是在屋里暖和一下吧!”沉香关切得,看向坐在院里秋千上晃着脚看书的沈知书。
阵阵寒风吹过,冬日的风都像是刀子,刮在脸上生疼。
手里的书叫人看得入神,这是前些日子李殊送来的,塞外的史书,虽说与普通史书大差不差,但总有些新奇的地方格外吸引人。
这几日他倒也经常随沈知礼来府上,偶尔也会带一些小玩意送到自己这
儿,说是给自己解闷儿。
如今竟有些庆幸,还好那日及时止损,没有将念头打到他身上,李家唯一的良善,差点被自己算计了进去。
“刚煮的姜茶,姑娘喝些,暖暖身子吧。”
碗中暖黄色的姜茶还冒着热腾腾的气,炭炉烤得人暖乎乎的,将屋外的寒气驱散了大半。
沈知书低头抿了口姜茶,眼睛瞥向一旁,像是不经意问到一样,“萧续,还未回来?”
“还未。”沉香叹了口气,萧护院也不知道跑到哪儿去了,自那日从李府回来后,人就直接消失不见。
她家姑娘心善,那么大个人见不着自然是要着急的,这几日里都问了无数次了,可就是不见人回来。
“罢了,他当沈府是客栈了,想来就来想走就走。”沈知书心里有些气。
动不动就消失,何时真正当她是自己人了?
“罢了罢了。”沈知书摆了摆手,又窝到小榻上,继续看自己的书去。
她心里清楚,有的人是留不住的。
夜里,果真下起了雪,起先只有零零星星的雪花落下,到后半夜时,雪势逐渐变大,一下一下打在窗户上,叮咚作响。
彼时,沈知书正窝在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