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写的什么狗屁玩意!”
“来,兄台,你去瞧瞧。”
那个穿着华服,之前作对子的年轻人被众人推上去。
他走上前,白了陈斯年一眼,撇过头,很不情愿地弯腰捡起纸张,低头就看下去。?
这一看,让他脸上原本的不屑竟然慢慢地消散,取而代之的无法言说的震惊,还有一阵阵窘迫与尴尬。
“上面写的什么,你念出来啊!”
“你小子被定住了?”
“怎么婆婆妈妈的,刚才作对子时不很厉害吗?”
众人有些急切。
他们很想看陈斯年出丑的样子。
不远处,几位大人的脸色看上去不太好,他们好像预料到了什么。
许久,恢复了冷静的华服读书人深深叹息一声,将手中的纸张放在佥事沈宏的桌上,他自己则是对吴家主和几个官家行礼:
“在下才疏学浅,不配再留于此,愧不能自己,还望告退。”
说着,他也不顾其他人的目光,转身离开。
所有人都愣住。
“什么玩意?就这么走了?他什么意思?”
“我哪里知道?可能是犯病了?”
“不就是一首诗吗?我瞧瞧,不信邪了,这诗还是能写死人啊?”
众人皆是好气地凑过去。
白纸黑字,尽是唾骂。
然而令他们震惊的是,陈斯年做所的诗歌,竟然是古体。
五言绝句和七言绝句,是大虞眼下的诗歌主流。
往上追溯到上古时期,那就是一种流传于民间的歌谣,统称为古体。
现在的诗人,几乎不怎么用,加上大虞诗坛积弱,更是无人能写出来。
眼下陈斯年所作的诗,就是这种寻常诗人根本无法作出的古体。
其内容,更是掩盖对所有人的讽刺与呵责:
相鼠有皮,人而无仪;人而无仪,不死何为?
相鼠有齿,人而无止;人而无止,不死何俟?
相鼠有体,人而无礼;人而无礼,胡不遄死?
按察司佥事沈宏,面子也是挂不住。
他之前也是一直在打压嘲讽陈斯年,暗中火上浇油。
然而眼下这首诗一出,他难辞其咎。
将诗句递上去,吴天和蒋放等人一瞧,顿时气得老脸涨红。
吴天又想起满月楼的一幕幕,气得竟然嘴歪言谢,手也跟着不听使唤,猛烈地哆嗦起来,指着陈斯年,整个人都抽搐起来:
“你你你……你你你!”
“无耻小儿!”
白纸被扔在地上,众人瞧着上面的诗句,只觉得这场比试就像是一场闹剧,而他们这些人就是闹剧的主角,一张张脸,完完全全被陈斯年按在地上摩擦。
什么成语、对子,和这首诗比起来,简直弱爆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