江胤的脸色发生了微妙的变化,他还是保持着温和的脸色说:“若莘再怎么说也是我女儿,我怎能不为她打算呢?我知道,在你们心里觉得我是个不通人情的父亲,可我做的这些都是为了她好。父母之爱子,则为之计深远,我为她打算的这些,也是希望她余生安然无恙。”
沉默了一会儿,洛萱沂有些看不懂他,作为一个父亲,他或许是真的为了江若莘好,可是他的所作所为实在让人无法苟同。
洛萱沂:“江叔叔,您的家事我也不便多问,况且我说的话,若莘也未必会听,您还是自己找她谈谈吧。这件事,我是帮不上什么忙的。”
江胤并不强求,只说:“当然,我理解,只是希望你适当劝解劝解。”
“我会的。”
洛萱沂又挂上了一个没有温度的笑意,问:“江叔叔今天特意亲自来找我,不会只是为了这个吧?”
江胤沉静自如地说:“听你这话的意思,难道我还有什么别的企图吗?”
两个人的目光都透露着探索和精明,就像是两只猛兽蓄势待发。
洛萱沂轻轻转动食指上戴着的戒指,说:“聪明人从不拐弯抹角,如果只是为了若莘的事,您早就来找我了,不会等到今天。江叔叔,既然我们彼此心里都明白,又何必闪烁其辞呢?”
“哈哈。”江胤忍不住笑了两声,不由得感叹:“果然是洛定阳的女儿,行事做派简直如出一辙。若莘要是能学得你的十分之一,我也就不必操心了。”
洛萱沂:“夸奖的话就不必多说了,我知道你来的目的,但我的回答是,人和录像,我都不会给你的。”
江胤的笑意不由得凝固,纵使他矫情饰诈这么多年,已经十分能掩饰自己,但是这一刻,他也难掩自己的不悦。
调整好脸色,他又说:“洛萱沂,你知道你在做什么吗?你真的已经确定要这么做了吗?”
作为泠城四大家族之一的江家董事长,在波谲云诡的商界沉浮这么多年,他的身上已经自然呈现出一种让人不怒自威的压力,即使只是和他对视,也会觉得压力倍增。
洛萱沂对上他那双犹如猛兽一般嗜血的目光,反问:“那你又在害怕什么?是怕我发现什么,还是怕洛家发现什么?”
她轻声笑了:“江叔叔,你我都是聪明人,现在这种情况,四大家族表面和气,但是如果江家和洛家率先撕破脸,恐怕只会让别人渔翁得利吧!”
江胤握着手杖的手掌不自觉地加大了力度,他想了想,说:“说的不错,谁想去当捅破窗户纸的出头鸟呢。”
他反观洛萱沂,又笑了笑:“行,你的态度我明白了,不过,那份录像你还没拿到吧?”
洛萱沂突然觉得后背一凉,总觉得有什么疏漏,她想到什么,脱口而出:“你派人跟踪苏城皓了?”
江胤不置可否:“我说了,你很像你爸爸,只可惜,你还是不够老练。”
洛萱沂暗自握紧拳头,脸色沉静:“我相信苏城皓。”
江胤笑了笑:“信任是好事,但盲目的信任只会徒增失败的几率。”
这时,他身后的保镖接了个电话,脸色变得凝重,在江胤耳边悄悄说了什么,顿时江胤的脸色也变得难看起来。
还没搞清楚发生了什么,就听见江胤意味深长地说:“如果我是你,拿到了录像我会毫不犹豫地除掉周世祥,而不是帮他离开。洛萱沂,你很聪明,但是你不够狠心。”
只见江胤站起身来,准备向外走去,边走边说:“我看就算是你叔叔也不能保证将你完全掌控吧,呵呵,可千万别搬起石头砸了自己的脚。”
等他离开,洛萱沂给苏城皓打了个电话,电话那头说:“录像拿到了,人也离开了,不过出了点意外,你得亲自来一趟。”
此时,一家酒店的房间里,褚昀沉坐在床边,点了一支烟,目光望着窗外,不知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