金王爷盯了她半晌,伸出手来,托起她的下巴,强迫她再次直视他的眼睛,“说谎的后果很严重,你考虑清楚。”
“我没有说谎,你爱信不信。”
方夏雨恨恨地盯着她,做出一副爱谁谁的摆烂样。
大不了是个死,不过是早死和晚死,这死包子,你尽管放马过来。
金王爷有些吃惊,见过不怕死的,没见过不怕他的。这赵兄倒是有些骨气。
虽然赵兄肯定对他隐瞒了什么,但眼下还得用他,自然不会让他消失。
今日这番拷问,他本就没报太大希望,只是结果仍然是他不愿意看到的。
赵兄可能并不知情,也很可能半路被拉下水。他可以确定的是,他并不无辜,一定是犯了什么事。
“我不管你过去做了什么,只要你现在归依我,好好帮我处理沧州之事,我可以保你平安,懂?”金王爷一字一句道。
“懂,我懂。小生愿为王爷肝脑涂地,在所不辞。”
方夏雨喜出望外,感觉好像从地狱瞬间升入天堂。
这就放过了?不会是欲擒故纵吧?管他呢,能争取一天是一天。
“我可以走了吗?”方夏雨怯怯道。
金王爷扬扬手。
方夏雨立马站起来,逃也似的出了门。今天的点太背了,早知道她就不来了,来了直接撞枪口上。
金王爷才走出门口,便见张丰急匆匆赶过来。
张丰近得他身侧,方悄声道:“王爷,那官吏在大牢里被下了毒。”
“是谁下的,抓到没?”
“是一个看守牢狱的衙役下的。小的刚抓了他,他便咬舌自尽了。”
“哦?越来越有意思了。赶紧给我好好查。”
金王爷想起在仓库里,方夏雨在他耳边说的四个字“引蛇出洞”,不由对制造这起事件的幕后人充满了兴趣。
他早已安排人重新去采买食材。如今仓库里的霉烂菜已被清空,换上新鲜的食材。沧州的百姓再也不用吃那些恶心人的食材了。
腐烂食材案子,或许并不只是要银子,很有可能是为了栽赃与他。如若他对这件事睁只眼闭只眼,等待他的将是铺天盖地的弹劾。
到底是谁,如此急于将他拉下来?是他的存在,对他们形成了什么威胁?
这件案子,与他要查的秘案,或许有关联。
有人想要阻止他继续查案。
那么,这个人是谁呢?
他仿佛看到,冥冥之中,有一双眼睛在冷冷注视着他。
几天后,沧州的疫情基本得到控制。
隔离院子里的病人陆陆续续痊愈出院,被送回家继续休养。
李氏女病情稳定后,方夏雨便将这个好消息告诉李子奇。
李子奇听说女儿被救回来了,开心坏了,夜里竟尿了床。
他想女儿想得紧,一天晚上,趁夜黑风高,溜出屋子,想爬墙逃回家看了女儿再回来。
不料刚爬上墙,就被巡逻的衙役发现,抓回来单独关进一间小屋。
方夏雨没法子,花了整整一个时辰做他的思想工作,他这才打消了再次爬墙的念头,安心养病。
经过方夏雨精心调养,李子奇恢复很快,这天也获准出院了。
孙子丹雇了一辆马车,专门来接李子奇回家。
一脚刚踏进家门,李子奇便扬声喊道:“柒儿,柒儿,爹回来了。”
只听得屋里传来带哭腔的声音,“爹,爹……你可回来了。”
李子奇三步并作两步,抢进屋去,看女儿真真的躺在床上,不由老泪纵横,“柒儿,爹以为再也见不着你了。”
李小柒眼泪啪嗒啪嗒往下掉,“爹,女儿也以为不能活着出来了。多亏了赵大夫和孙哥哥,女儿才得以逃脱苦海。爹,女儿不孝,爹生病没能服侍爹。”
“柒儿,不怪你,你好好的回来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