花救了她后,又帮她说尽了好话,再加上见她一个姑娘家大冬天的无家可归实在可怜,邻居们才不会接受她这么个来历不明、行事怪异的邻居呢。
她这无烂悠的做派,但凡是个男的,永宁巷的里长怕是坚决不会同意让她在这里居住的。
她一个女人,整天跟张癞子一样偷懒喝酒赌钱,更是让人避而远之,生怕家里的小孩子被她带坏了。
所以,这些邻居们惧怕、嫌弃她,不愿意跟她打交道也是可以理解的。
换位思考,季凌也不愿意有这么一位不思进取、不务正业的邻居。
不过她没有一丁点原主的记忆,所以也没有家庭的束缚,加上季凌上辈子一直忙于工作直至壮烈牺牲,这辈子想换个轻松自在的活法罢了。
如今,春花一家遇害,她在这个世界上唯一的熟人、朋友也没了,季凌这心里还真是不得劲儿。
换做平常,她早就直奔小酒馆喝得酩酊大醉,一醉解千愁了。
季凌苦笑一声,将这股难言的情绪转化为查案的动力,转移到命案现场,俯下身仔细查看起来。
凑近桌子附近一看,地上的血迹呈喷射状,都是从张癞子的伤口处流下的。
溅落在地的血水沉淀没有发生移动的迹象,看来这间屋子确实是命案的第一现场。
这里是张癞子的第一死亡现场,却未必是春花的。
只是地面上到处都是零散的稻草,没留下什么明显的脚印,一时间还真不好判断凶手的行动路线。
再看向尸体,看到春花骇人的惨状,季凌心里不免有些难过。
季凌深吸一口气,将视线集中在春花的身上。
春花惨白的脸上五官狰狞,手指成爪状虚握着,应该是想抓住什么东西做支撑,显然她在最后关头一定是奋力挣扎着,想要保命的。
可是春花嘴角处还有凌乱的指印,像是被人在脸上使劲按压的痕迹,肯定是有人捂着她的嘴,防止她叫喊出声。
这点儿就很不像是张癞子的作风,他没有这个头脑,做得这么周全。
季凌查验着伤痕,脑海里模拟着春花受害的过程,不禁有些气愤。
毕竟,在她有限的记忆里,春花是个温柔善良的好人,也是个勤劳贤惠的妻子,将来也会是个慈祥的母亲。
竟然有人会将这么美好的春花残忍杀掉,连尚未出世的孩子都不放过。
春花这么单纯的人,到底是卷入了什么阴谋里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