季凌带着疑问继续查看张癞子的尸体。
他胳膊上有好几处划伤,伤口却并未收敛,胳膊上也没有找到划痕。
再看胸口,心口处的刀伤确认是一刀毙命的致命伤。
季凌上手大致比划了一下,伤口确实是这把匕首无疑,只是伤口微微向右……
季凌灵光一闪,看了眼春花的位置,再次陷入了沉思。
春花的衣服上倒是有血迹,却并非刺伤后喷射到衣服上的,更像是被人为抹上去混淆视听的。
如果张癞子的伤痕是在死前产生的,那么在和春花起了争执,遭到剧烈反抗的话,张癞子的胳膊上不应该只有刀伤没有划痕。
而且春花的手指指甲缝干干净净的,里面并没有残留的血水和皮肉屑。
以春花的身高,即便是趁张癞子不备突然刺向他,也不足以一刀扎中心脏直接毙命。
更何况是在被掐住脖子呼吸困难的情况下呢?
而且这把匕首带着血水,锈迹斑斑,看上去十分眼熟,她一定是在哪里见过。
季凌打了个激灵,仔细回忆起昨天的情景。
昨天下午,她数着荷包里寥寥无几的铜钱,估摸着可能连晚饭都没得吃了,于是按照惯例去了四海赌坊弄点生活费和酒水费。
咳咳~
她实在不愿意像前世那样,做一个兢兢业业的打工人,这个时代的风气又不适合抛头露面去做生意,索性就投机取巧找了个无本的来钱渠道。
前一世作为刑警队的人,她还是学了不少不入流的小伎俩的,赌术就是其中之一,所以她在赌坊混得如鱼得水。
当然,她出手也很有分寸,每次都会先小小的试探一下,然后挑准时机大赢一把,接着再故意输上几把。
赌桌上输红了眼的人比比皆是,有自制力的虽然少但是也不算稀奇,季凌的行为还真的不算打眼。
所以她最后总能带着十赌九输后剩下的那点儿“微薄”收入,乐呵呵的去小酒馆喝点小酒庆贺。
庆祝什么呢?
当然是庆祝自己接下来一两个月不用出去“工作”了吧。
也正是因为去的频率不高,每次有输有赢数额也不算大,所以这个来钱快、还不用动脑子费力气的“工作”一直还算稳定。
不过人在岸边走,哪能不湿鞋呢,昨天下午她正玩得开心,不成想恰好被赌坊的老板熊霸天撞见并识破了她的伪装。
彼时季凌刚刚输了一把,赔了几两银子,她换上一副肉疼的表情,不舍的看着被收走的赌资,正打算玩完最后一把就收工。
一名荷官走过来悄悄在她耳边说道:“这位客官,我们老板有请。”
“嗯?”季凌眯了眯眼睛,好奇的问道:“我一没在赌坊闹事,二没欠债拒不兑现赌资,不知道熊大老板找我所为何事?”
“我们老板说您这样的高手少见,想见识一下,客官请不要让我们为难,请吧~”
荷官嘴里说着客套话,眼神却立刻变得危险起来。
“你们老板真会开玩笑,我算哪门子的高手,刚刚还输了一大笔钱呢!”
季凌心里咯噔一下,心里七上八下的,只有一个念头:哦豁,要完!
荷官笑了笑并未接话,只是躬身伸出一只手引导季凌随他走。
季凌见状心里更是不安,忧心忡忡的跟着荷官去见了威名赫赫的四海赌坊老板熊霸天。
殊不知,荷官方才听到也熊霸天称呼季凌为高手时,也问了同样的问题——“这小子输多赢少,算哪门子的高手啊?”
他陪着熊霸天看了好一阵子,这季凌倒是偶尔运气好能赢上两把,总体来说还是输的次数更多,怎么看都不是个高手啊。
莫不是老板脸上的横肉堆积,影响到了视线,眼花了吧?
熊霸天呵呵一笑,并不以为杵,要么怎么说他是老板,眼前的人只能做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