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时荇爱他,吗?
太子不知道。
晚上,夜已深,万物陷入沉寂,她和他坐在床边,相顾无言。
沈时荇肚子里的东西,他想留下,这毕竟是第二个了,如果一直吃避子药的话…他也心疼。
可是,沈时荇完全无所谓,因为她自己调制的药,伤害已经小到几乎没有,她喝下的时候,只觉得男人这种畜生,是该结扎,而不是让她一次又一次喝下这样苦涩的药。
沈时荇累了一天了,做题也不是说说话就做好了的事,她也换上了舒服的睡衣,没理太子,掀开被子就要钻进去,闭上眼睛准备看安眠。
他看着她一系列动作,忽然觉得,青月会不会对他好一点?青月会对他冷脸发脾气吗?记忆之中好像没有过,也是,她那么温柔的人。
太子看着床边的烛火被沈时荇的动静拂动着摇晃了几下,映在他深黑色的瞳孔中极其清晰,他眼中睡意全无,哪怕他也在考场上监考了一整天,还专门为她准备了一些穿衣珍宝,就放在她的手边,她不仅看都没看一眼,也没理他,仿佛在马车上的那一小段他强求来的温存都是假的。
都是假的吧。太子对她忽然没了信心。与她同床共枕,也忽然觉得过分,然而更想不通的是,费尽心思把人带回来又是为了什么,如果只有青月在身边就已经足够,那么他这么多天心底里根本消散不了的恐慌感和失落,到底是为何出现?
他觉得,早在那次去江南的路上,他的心里就已经有了答案,他侧过脸看了一眼背对着他的女人,心里很满足,那种心脏落地的安稳的感觉,青月给不了。
她,是他心中的,唯一的,女人,至于青月,她就算更体贴,更温柔,更善解人意,更会体察他的心思,行不差踏不错,事事完美,时时顺心,都无法吸引他的注意力分散。
太子听着沈时荇慢慢变得平稳的呼吸声,原来她竟然没有什么可纠结的,心里面没有什么需要思量的事情,入睡自然会很快,他伸出手轻轻放在她的一头乌黑长发上,梳理着下来,刚沐浴过的香气也沾染在了他的手上,这久违的香气,这久违的心中知足的感觉,他一笑,倾身吹灭烛火,掀开被子的一角,闭上了眼睛,睡觉了。
沈时荇拿掉孩子的事情没跟太子说,这次回来,他肯定以为她还是准备给他生个孩子的。
其实也不是专门为了他而生的,但是这毕竟是两个人的事情,她已经不愿意与他共同承担这种责任,选择退出放弃,也只是自保的两全之法了。
反正,他也不只有她一个女人,不是吗?
这种天大的BUG真的要让沈时荇无语住了,她也想拥有无数个男人,各个盘靓条顺,体贴温暖,该干什么干什么,让干什么干什么,每天就是吃喝喝喝,这种废物生活……
沈时荇天马行空的想象及时止住,这种生活还是想想算了,真让她过,她也烦。至于她觉得这个世界上最完美的感情状态,一生一世一双人,听起来多么深情,多么难得,多么美好的愿望,可是,这才是最公平的。难道不是吗?
一个人只拥有一个人,对方也是,其他暂且不论,单就从人数上,就已经是现在的男人做不到的了。她看了一眼换了一身极其淡雅的粉色的锦缎外袍的青月坐在太子的右手边,他的左边是她沈时荇,这顿早饭怎么吃怎么不得劲,她暂时没想着刁难别人,主要是也不想刁难自己,肚子饿得很了,先吃饭再说吧。
吃食的水准一如既往的高,青月很体贴在伺候太子吃虾,浓烈的橙色映衬着她如小葱段般嫩白的纤纤玉指,汁水顺着她的手腕滴下,果然,下一秒太子拿起了她放在手边准备自己用的手帕,展开,擦干净了青月手上的脏。
沈时荇把筷子啪唧一放,这顿饭,她真是吃够了。
“太子殿下,我的手帕,你拿走给别人用过,我呢?”
太子听见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