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他……我……”程尉天失去了语言功能,平生第一次不会说话了,来自太子殿下与生俱来的上位者的压迫感此时此刻让他感受了个淋漓尽致。
说实话,他真不知道怎么说。如果没有太子嘴巴上的那一块明显刚破的伤疤的话……一切都还好说,但是,就是太子的嘴上有这么个东西,他虽然没见过真的,但是也没见过太子这么干啊……
“好好说话,心虚什么。”
太子走到他的身后,阴测测说,“孤又不会吃了你,你在怕什么。”
程尉天头秃:你确实不会吃了我,但是你有可能杀了我倒是真的。
他眼一闭,干脆实话实说,“沈兄叫我跟他一起聊天吃饭,顺便喝点什么……”
他低头看了一眼桌子上的七倒八歪的酒瓶子,就知道沈兄得到了什么好东西,一时没忍住,自己喝了个干干净净,他两手举起,苦涩着一张脸,“太子殿下,既然沈兄已经这样了,那我就先回去吧,回去看几眼书,临阵磨枪,这不快也光嘛……”
真害怕。
程尉天感觉到,身后的太子后退一步,冷然说,“走吧,回去的时候记得看路。”
程尉天赶紧答应,“是是是,我先走了…先走了。”
程尉天的逃命一样的走法,让守在门口看见他跑得飞快的奴婢,觉得有点对不起他。
毕竟,谁也不知道太子为什么会出现在这里。
更没想到的是,沈时荇居然明知自己的酒量不好,还灌了自己那么多酒,直接不省人事,想干啥都干不了了啊。
真是世事无常。
刚才他听说沈兄找他喝酒的时候的喜悦表情,再想起,奴婢一个局外人都觉得扎眼,也不知道沈时荇要是知道了这一切,她该怎么样呢?
没人知道,屋里到最后一丁点动静都没有了,再后来,灯也熄灭了,彻底陷入了万籁俱寂。
所有人都睡觉了,她也睡吧。
第二天,沈时荇醒过来的时间已经有些晚了,着急忙慌随便收拾了收拾就带着奴婢一起去了考场,直接进去就开始发卷子了,她的眼睛都差点没睁开,强行聚起精力,等了好大一会儿她才下笔开始写,把她送到门口的奴婢站在那里,心里奇怪。
怎么屋里只剩下了主子一个人?
莫非,太子殿下在深夜的时候走了?不想被主子发现吗?
为什么呢?
沈时荇很明显根本就不知道这件事,所以她什么反应都没有,算了,开考的,铃声响起,奴婢转身,准备去程家一趟,她得跟人解释解释,不然,万一误会了……
等下,程少爷好像也要参加科举考试吧……
那算了,等他出来的时候看见主子,应该就会说开了,她走了几步,才想起来早上都没时间吃饭,她去买了一个白馒头,啃着,上午平安无事,什么都没有发生,她在门口等着,主子出来以后看见了程尉天,还跟他打招呼,两个人停在路边说了几句话,相互给了对方一个拥抱,就此别过了,他们之间说了什么,她也不知道,但是,那一刻,主子脸上的笑容,让她看得恍神。
这样的笑容,她在东宫从来都没见过。
究竟是什么让沈时荇无法笑得开怀?
她看着沈时荇朝着自己走过来,才觉得好像自那一天起,已经过去了有一段时间,两个人说远不远,但是。
她接过了沈时荇手里的包,“娘娘,我们……回宫吧。”
沈时荇的脚步顿住,“不回。”
奴婢拽住沈时荇就要走的胳膊,看了一眼她的身后,“马车,已经到了,来接您了。”
那个马车极具精良,奢华的外观让所有学子都不敢靠近半步,沈时荇侧过脸看了一眼,旋即目光移开,重复了一遍,“不去。”
但是刚说完,马车的帘子就被掀开了,所有人的目光全部似有似无瞟了过来,然后无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