还是这么容易饿啊。
沈时荇的精神过于紧张,没看到太子没忍住差点露馅嘴角的那一抹弧度,颔首,“沈弟先去吧。”
沈……弟。
别人都知道先叫兄长,再论年龄,表示尊敬,就你例外是吧……
沈时荇咬牙切齿,不动声色,没恋战,给机会就赶紧跑。
脚下跟溜了烟似的,拽着自己的奴婢,就这么走了。
感到被忽视的盛怀光:……
他真没礼貌,哼。
但还是好喜欢啊。盛怀光的星星眼眨啊眨,看着沈时荇早已消失不见的背影贪恋如斯。
啪唧——
他的天灵盖被拍了一下,他下意识看向太子,这个看上去温润如玉的翩翩公子,呸,看上去也不行,实际上就是一个恶人!恶人!
从小到大敢打他的也就是这个哥了,没人敢动他,他的霸王声名早就传遍了整个皇宫,再加上他的身份。他是谁?堂堂五皇子,谁能动他一根汗毛?那不敢的。
奴婢奴婢听话,太监太监顺从,他的人生一向豪情壮志,通畅无阻,娘亲爱惨了他,父皇也爱惨了他,也就是这个滑铁卢……
盛怀光看了一眼前面背着手走路的太子,心里愤愤的,在心里嘀嘀咕咕,“不就是小时候多吃了你一块糕点吗,以为谁没见过?区区桃花糕而已!哼!”
盛怀光今年已经二十岁了,站在太子的身边也已经只矮一点点了,但是,还是怂啊。
今天太子奉皇上的命令,来接盛怀光回宫——这个疯子,拿了父皇五千两银子,说要在外面做生意,做大做强,没什么他干不了的事,“你们就等着小爷我给你们送钱吧哈哈哈哈哈哈哈。”
这是盛怀光的原话。
那嚣张的笑声还似曾回荡在太子的耳边,扭过头看一眼那个到现在为止,钱没见着一分,人倒是圆滑油腻了不少的少年,终究是在心底叹了一口气,即便不是自己的亲弟弟,他也曾真心相待的。
只是如今什么都不一样了。
太子最后停在了马车前,看着人爬上去了,他才进去,马车朝着紫禁城的方向出发,车辕的滚动声,似梦似幻,让路人都听不甚真切。
沈时荇是真的饿了,她没骗人。
考试向来耗费体力,她拿到卷子就开始奋笔疾书,更别说她还得时刻注意着讲台上面的那个狗男人时不时进来她们这个考场看一眼,再来她身边转一转,这真的很影响她答题的状态啊喂!
奈何咆哮不管用,她忍着,强忍着还是认真答题,看着卷子上最后一道“论述题”,上面写着:河道堵塞,百姓之难。然庄稼成熟之时已到,上游河堤决口,问:解决之道。
这简直就是个死局。
庄稼,不能与性命同时得到的情况下,毫无疑问,选逃命啊。
但是,下面还有一行小字:答题要求,庄稼自古以来是农民和百姓的血汗,失去庄稼将会无所食。所以,即便是舍弃所有庄稼的逃跑成功,也必然会在逃出去的几天后因为没东西吃而饿死在路上——当地地广人稀,根本来不及找到下一个落脚点。
沈时荇看着眼前的卷子,却好像看见了河堤前眼睁睁看着坝口决堤,大水轰然冲刷掉一切,无论是人还是庄稼,全都泯灭于无形,这场灾难,没丝毫抵抗之力可言。
是吗?真的是这样的吗?沈时荇在拿起笔的那一刻反反复复问着自己。
声音愈来愈大,但是她的眼神愈来愈坚定,不,她的内心有一道声音,铿锵有力的回答了,不。
绝对有可能改变的,这场悲剧一定能被改变,她内心的想法逐渐不受控制,她笔下的字,也在纸上翩翩飞舞着。
她的答案是,防患于未然。其实很简单,对于生活在河边的百姓们来说,堤坝决口的规律比较容易观察出来,而这个规律,就是他们寻找出口的机会。
庄稼不能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