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时荇这次实在是被折腾的太厉害了。
太凶了。
此前背上就已经有几道鞭子的伤痕,哪怕只是皮肉伤,也很可怖,更别说还夹杂着一些别的痕迹,本来干干净净的皮肤,现在看上去十分触目惊心。
都怪这个食髓知味的男人!
非要很多次都不肯罢休。
她把头扭回来,几缕发丝散下,满脑子都是刚才铜镜之中的自己的样子,竟然想落泪了。
沈时荇从小就很在乎自己的皮肤的好坏,一直都十分注重保养,没想到,一朝前功尽弃。
房间里,把镜子摔了,她哭着骂人,“你是不是畜牲啊你?你可真该死……”
即便是刚教训了她,她也不肯饶人。
太子懒散看了她一眼,勾唇笑了一下,他的这副表情,让床上发疯的女人又想起来刚才在马车上的一切……
简直是无所不用其极的诡计多端的男人。
啊,要死了。
他就是用这样的表情,欺负了她那么久。
她真是……
爱死了啊。
笑完,太子听见人扑通一声把自己砸在床上,哭嚎声也暂时停了,捂着脸不知道在干什么,站起身,长腿一迈,到他的衣柜里,翻找出一件他的中衣,丢给沈时荇,用雪白盖住那个女人,催她,“穿上衣服,先去沐浴,带你去吃点好的。”
沈时荇下意识就要嘴硬,你说带我去就带我去吗?
我偏不……
“咕噜噜噜噜……”
肚子抗议,
她从眼睛上把手拿下,一手揉了一下小腹,果然已经瘪下去了,真的很饿了。
她只能憋红了一张脸,坐起身,却碰到了不舒服的地方。
“太子,你就是个狗。”
沈时荇凶巴巴,哀怨瞪他,身上特别难受。
磨磨唧唧就是穿不好衣服。
一盏茶凉透。
站在屏风外的太子所以的耐心都耗尽了,沈时荇看见他气势汹汹过来,手指下意识攥紧衣袖,“你不要过来啊……”
“衣服也不用穿了,孤给你洗。”
……
两人,进行了非常友好的二次交流。
三天以后,南宫澈为了自保,主动供述了江南城主的所有罪行。
还在外奔走的狂粤:……?
发生什么了?
南宫澈全都招了?
不至于吧。
据她所知,南宫澈确实在心中记恨城主,但是明明态度很恭敬啊。
莫非,还有什么她不知道的内幕?
狂粤孑然一身,也没有什么在外的牵挂,既然想到这里,她准备去看一眼南宫澈。
她攥着手里的这个信封,去了关押南宫澈的大牢,却被凶神恶煞的赶了出来,“滚滚滚,什么杂碎,滚蛋!!!”
就跟驱赶苍蝇一样。
从小地位就没低过的狂粤彻底醒悟了过来,自己不再是父亲跟前的最得宠的孩子,也不再是南宫澈身边最重视的侍卫头领,她现在,什么都不是。
手掌摩擦在地上,划出了一道道血痕,渐渐撕裂她的感官。
被打的感觉可真疼。
那一刻,她竟然还有心思调侃自己,“没事,摔在地上的不是脸,没毁容,真不错。”
狂粤毕竟是富贵人家娇养出来的女子,面容清丽,眉眼之中透露出一丝英气,大约是这几年带领侍卫头领的缘故吧。
大牢的狱卒有几个还在冲着她窃窃私语,时不时放大的几个语气词听在她的耳朵里,真是万分刺耳,她自嘲的一笑,摸了一下自己的袖子,信封还在,她放下心来,准备站起来,却被手心里的伤给刺了一下,“嘶——”
复又跌坐回去。
气势全无,看上去狼狈极了。
有人过来了。
说话的声音渐渐变大,好几个人都一起走过来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