谁知,刚走没两步,脖颈后面突然传来一阵重击,她根本来不及反应,直接失去了意识,倒在了地上。
等迷迷糊糊醒了过来,却听见两人的对话。
他原来是太子?
她的眼神不禁想起了江南城主的安危,他干了那么多坏事,结果太子殿下如今亲自暗访江南调查此案,他到底如何了?
南宫澈的命运,必然会随着江南城主的命运而跌宕起伏。就在她还在忐忑不安的时候,那个极其年轻时男孩跑了过来,他说什么?
人证物证俱在?
心中暗道一声不好,背后却隐隐爬上来一股凉意。
她现在也不必去找江南城主告罪了,也别说什么离开江南,去别处谋生之类的话了。
先能活下来再说吧。
身为南宫澈的贴身侍卫,她干的事儿,并不比他本人少多少。
有些很脏的事儿,她也碰过几回,所以,如果要定罪,她肯定也是跑不了的。
她脑海里突然想起一个人。
一个女人。
那个唯一从南宫澈手底下逃出去的女人。
她保命,未尝不能再反过来给南宫澈和江南城主一个大恩惠。
眼神一暗,狂粤飞速踏上了城墙,转瞬间消失不见。
正朝着出口走的太子,忽然扭过头去,看了一眼空无一人的高耸的城墙,那里分明只有一缕晚风吹过。
没有任何异样。
他略一思索,如什么都没有发现一样,继续向前走着。
沈时荇跟在太子的后面,余非言跟在沈时荇的后面,沈时荇看见太子停下扭头去看,自己便也扭头去看,余非言也随着看过去。
什么都没有看见。
沈时荇和余非言看着太子若无其事的样子,大眼瞪小眼,看了一会儿,像是较上劲了,就是不看路,只盯着对方看了起来,太子站在马车跟前,眼看着两个人快成了斗鸡眼,出声阻止他们丢人,“余非言,退后。”
沈时荇一愣,同余非言的距离缓缓拉大,整个人才清醒过来,发现了自己的失态。
她看见太子冲她招手,微微一默,最终还是跟了上去,与太子共处在马车车厢之内,相对无言。
马车缓缓行驶起来,沈时荇的眼神放在地上,放在天上,放在脚上,就是不放在太子的身上。而太子的眼神,却是直勾勾盯着人看,看得沈时荇身上直发毛。
定力终究是还需要修炼,她败下阵来,索性连眼睛都不再睁开,闭目养起神来,俨然一副逃避到底的龟缩模样,哪里还有一点儿前世顶级杀手的意气风发呢?
后来过了很久,她才愿意承认,那是她的劫。
遇到了情劫。
“沈时荇,睁眼看孤。”太子不容反抗的声音在车轱辘滚动的声音里响起,沈时荇忽然有种梦境的感觉。
眼睛也就这么睁开了,似乎命运叫她这样做的。
她根本无法抵挡。
“嗯?”
她如同一只刚睡醒还有些怔愣的小猫,细细发出一声疑惑不解的声音。
太子的眼神中透露着淡淡的妥协,“你再躲下去,孤可就真的放弃了。”
放弃?
沈时荇问,“你放弃什么?”
他深深叹息一声,将心中所想,人生第一次与人交代,“孤未曾陷入过同你这样的关系之中,遇到了什么问题,不免感到生疏与烦躁,如若伤害过你,孤道歉,希望你原谅。”
她的大眼睛这回当真是水噜噜地将他望着了,还透露着些许不解,见她这样,太子便知道,这个笨女人,实际上跟自己也一样,根本没爱过什么人。
沈时荇缓缓开口,说出的话竟叫太子诧异自己方才感觉上产生的巨大偏差,她分明是极懂的。
她说,“太子,你生来身处高位,杀伐果断惯了,可我不一样。”
今夜她第一次眼神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