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傅姐姐!你不开心吗?”
蓦地,一双有力的手从背后揽上了傅清禾的腰,把她整个人都纳入了温暖的怀中,头顶响起少年郎清爽干净的嗓音,如浩荡春风,融了心尖积雪。
傅清禾暗暗一惊,抽回思绪,发现认得这声音,微微挣脱了少年的束缚,转身看去,果不其然,是料想中的那个人——大齐五皇子,陆明宵。
她退后两步,环顾左右,好在天色已晚,顾府大门紧闭,应没有人看见这一幕。
她见五皇子孤身一人,担忧道:“小殿下,你怎么一个人到这儿来了,没有侍卫跟着你吗?”
陆明宵年方十五,为已故的前皇后所出,皇子间年纪排行最末,是皇帝偏爱的幼子,也是唯一住在宫里,尚未封王的皇子。
傅清禾是在太尉家举办的一场赏花宴上认识五皇子的,那时他不知怎的,被冒失的家丁撞入池塘。
她恰好路过,让采离把他救上了岸。
事后,傅清禾在太尉家再也没见着那个家丁,没过多久,还被五皇子给缠上了。
打那儿起,尚京就开始传起了她和五皇子的一些流言蜚语。
这位小皇子并非她沾染的花花草草之一,不提他身份尊贵,就冲对方比自己小了近八岁的年纪,她是万万招惹不起。
自己花名在外,可以不顾及名声,被说老牛吃嫩草也无所谓,奈何家里人为此冷言冷语,她受不了,便一直躲着他。
谁知,这位小祖宗锲而不舍,她出现在哪儿,他就跟到哪儿。
而且,他撒娇的手段了得,每次见面,都是傅清禾被他弄得晕头转向。
她只好宽慰自己是多了个弟弟,不理会家人白眼,日子照旧地过。
“他们碍手碍脚,我才不高兴带着!”
提起侍卫,他脸上气鼓鼓的,像是未经世事的孩子,可转眼之间又笑道,“傅姐姐,你站在这里好一会儿了,不无聊吗?好久没见了,带我去玩儿吧,好不好?”
五皇子的声音变得软绵绵的,加上那一对湿漉漉的眼睛,仿佛是幼鹿一般,让人委实不忍心拒绝。
傅清禾同样如此,不过她还是温声问:“小殿下身居尚京,还有什么地方,是你没去玩过的?”
陆明宵眨了下眼睛,似乎现在才开始考虑起这个问题。
随即,他眼神一亮,神采飞扬地说道:“赌坊啊,这个时辰肯定还开门!周围人都拦住不让我去,说是怕教坏我,烦人!”
见他跃跃欲试的模样,傅清禾自然舍不得败了他的兴致:“城东那家万乐坊可好?我去过两次,里面花样不少,难易都有。小殿下聪慧,相信很快就能上手。”
“就那家了,傅姐姐说的,自然是不差的。”
陆明宵眼角弯弯的,笑起来煞是可人爱。
他兴高采烈,转身就往城东的方向走,却被傅清禾拦住。
“慢着,小殿下在宫外,还是谨慎点为好。”
傅清禾摘下皂纱帷帽,戴在陆明宵的头顶,并为他细致地系好垂下的丝绳,“可以了,我们出发吧。”
这日,明礼学馆放假,有位姓孟的学子在檀香亭附近举办诗会。
多数的同窗应邀,秦陌闲来无事,打算也去凑个热闹。
顾子昊往日最为活跃,自然是去的,不过让秦陌没有想到的是,沈行云也一起来了。
沈行云经过这段日子的修养,身子恢复大半,看着与之前没有什么两样,但他平素不爱参与这种事,所以对他的反常之举,秦陌显得有些愕然。
对此,沈行云淡淡道,穷不与富斗,富不与官斗,有时候做人,只得隐忍。
他说,今年的秋闱,他放弃了。往后,亦是如此。
秦陌问他为什么忽然变了,他说,是他的娘亲听说了自己被讹上的事,声泪俱下地劝自己放手。他还愿意拼一拼,但他的娘亲怕了,说只希望儿子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