呃,也就是说……
秦陌终于在一团乱麻中理出头绪,他抬眼看向船头靠得极近的一男一女。
顾忘舒。傅清禾。
天,谁来告诉他这不是真的?为什么顾忘舒要对他自称“白谦”?
难道是不想对着他一介草民暴露世子的身份?
还有,他之前好像跟男主说过不少八卦来着……
秦陌一边回忆着之前对男主做过的蠢事,一边端着“泰山崩于前而色不变”的样子,实际上,他的内心几乎是崩溃的。
本来以为白谦只是一个跑龙套的公子哥,谁能想到他是主角啊,装起来还一套一套,当逗狗呢!
他在心底爆了几句粗口,也不敢直截了当地上前质问,因为无论怎么想,“秦默”都不可能单从段惜儿的反应里推测出白谦就是顾忘舒这一事实。
总不能说自己有上帝视角吧?
从顾忘舒的角度看,他已经露出不少马脚,绝不能再继续自爆了。
傅清禾顺着秦陌的目光,发现了躲在暗处抹泪的段惜儿,她抿唇而笑:“好端端的一小姑娘,哭什么!有什么话,上来说便是!”
段惜儿脑子嗡嗡作响,也顾不得为何秦陌会出现在这里,听到了那女人在叫嚣,就直接从门内走出,还与秦陌隔开了一段距离。
“我……”
段惜儿本有许多的话想问顾忘舒,可此时此刻,面对他和另一个女子时,竟像是被卡住喉咙一般,什么也说不出来。
她难受地闭上眼,自己有那么多的怨,那么多的恨,但眼前的这个男子偏什么都不记得了,她还有什么可同他倾诉的呢?
秦陌见她吞吞吐吐,觉是自己造成这般局面的,解围道:“这位姑娘,你误会了,她不是在偷听你们。”
“你们一起的?”
“是我追着惜儿上来的,她……是我青梅竹马。”
“那她躲在那里哭什么?”
“适才有位青年吟了一首有关游子的诗,惜儿与她娘亲别离多年,触景伤情,就离席出来缓解一下,不想刚巧遇上二位在亲热,不想打扰你们的兴致罢了。”
傅清禾幽幽地目光在段惜儿和秦陌之间打转,好似没有全然接纳这番说辞。
“清禾,你太失礼了。”
顾忘舒不想她继续盘问下去,不轻不重地责备了一句,然后面向秦陌,“秦公子,这位惜儿姑娘,便是你之前口中的心上人?”
秦陌没料到他会问这个,先是茫然地点头,继而觉察到不妥,改为摇头。
如何评价小说男主问炮灰配角究竟喜不喜欢女主?这是想干什么?
不会是到他领便当的时候了吧?不行——
强烈的求生欲让秦陌急于辩解,他上前一步道:“是我单相思,惜儿完全不知情!况且少时懵懂无知,而今我已知晓和她是不可能的了……”
“啪——”
猝然而至的力道令秦陌的头歪到一边,脸颊麻麻的,刹那化为了疼。
有人扇了他一耳光。
“住口,不要再说了……”
段惜儿瞪着他,面色绯红,泪珠大颗大颗地滚落。
她与秦陌的视线交错一刻,目间满是羞愤与委屈。
不愿再多看前边的两人一眼,她转过身,遮面仓皇逃离。
“清禾,大家正说起你呢,你怎么跑这里来了?”此时一位娇小的姑娘把头从门内探出,像是才从席上出来,脸蛋上还残留着红晕,她开心地冲对着傅清禾招手,“快来呀,你答应过要来展示才艺的!”
看完戏的傅清禾应了一声,转头同顾忘舒私语一二,随着那姑娘去了。
甲板上,只留下了顾忘舒和懵逼中的秦陌。
顾忘舒对她的离去没什么反应。
他的目光停留在秦陌被打的侧脸上,似是关切般地问:“还好吗?”
闻此,秦陌才算回过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