客,没有杂役或婢女,连一只牲畜也不曾见到,故而显得有些寂寥无趣。
茶室的墙壁上有画卷常年遮挡的印子,但却不见画卷,想来同窗们口中沈行云变卖家中值钱物件是确有其事。
“对了,前天晚上,我小叔他们把你安全送回家了是吧?”
“原来白谦是你小叔?”
“对……我们算远方亲戚。”
顾子昊听见白谦这名儿先是一愣,随即想起顾忘舒不愿暴露自己世子身份的时候,曾用过这个化名,便没有大惊小怪,“我还以为是林护卫直接送你回去的,原来你见过我小叔啊?”
“白公子说,是你托他让我在白家的别院借宿一晚的。”
“啊,是了,我是拜托过他,看我这记性,自己给忘了哈哈!”
顾子昊额头冒冷汗,完全不知道顾忘舒玩的哪一出,这和之前说好的不一样啊!
秦陌记得林越,是前天晚上为白谦驾车的那位马夫。
——直接送回?
难道他们知道我是碧痕山庄里的人?
他心有疑窦,但看顾子昊这副欲盖弥彰的样子,想着就算问也问不出个所以然,加上他并不觉得日后会和白谦有更深的交集,于是暂且按捺不表。
趁沈行云离开的空档,秦陌又向顾子昊询问沈家的近况。
顾子昊正欲揭过这一茬,便为他一五一十地说了起来。
沈氏家道中落,欠了外债,他的祖父母和亲爹受不了如此打击,先后撒手人寰,只剩下他四十多岁的娘亲还在苦苦支撑。
沈行云将其余的家产悉数变卖,勉强补上了外债的窟窿。
前年娘亲病重,他只得把家里还算值钱的家具和字画卖出。
顾子昊靠人脉,为之找来了外地的名医,治了大半年,总算是有所好转,就是身子落下了病根,眼睛半盲,已不能像之前那样靠缝补和女红补贴家用。
“为什么不把这大宅卖了,这样日子也能舒坦些。”
“他娘不肯,说沈氏的祖辈的魂还在这儿,若是卖了,便是忘根。”
“那他的学费是……”
“学馆里的南宫老先生惜才,好心减免了他八成。”
“你们是朋友,可曾接济过他?”
“遇上这种事,接济一次、两次算是朋友,若要接济一辈子,那便是仇家了。”顾子昊摇摇头,接着说,“况且沈兄心气高,他把我之前借他的还上后,就再没有收过我的钱。”
顾子昊说道此处顿了顿,欲言又止。
“怎么了?”秦陌问。
“家父也听说过沈家的事,也知道我们念同一所学馆,他说在读书的事上我可以请教一下沈兄,但其他的事,千万别瞎掺和。”
秦陌明白了,之前念青所说的,沈家在朝堂上得罪了某位大人的事,并非空穴来风。
他开始回想,这部小说里有哪些位高权重的人物。
阙家的相爷与顾家的侯爷自不必多说。
还有皇帝、太后、成乐长公主、三公、太尉、宣武上将军……
总体上是数得过来的。
毕竟权谋不是这部小说的主线,里面登场的配角,尤其是与主角们毫无感情纠葛的配角,并不是那么多。
作者连男主都没有足够的篇幅好好刻画,更别提其他人了。
沈行云回到茶室,手里捧着数卷厚厚的书。
“离水烧开还有一会儿,这是你之前寄放在我这里的书,我只看了半册。”
“不是吧,我都放你家三个月了!我看你之前挺感兴趣的啊?”
“怕着魔,”沈行云一板一眼回道,“耽误我学习。”
“死脑筋!你不会真以为你考不上功名,是因为背的不够多吧!”顾子昊刚刚才说过不想掺和沈家的事,此时又忍不住提起,“有时觉得你聪明,傻起来的时候也忒要命了!”
“只要我一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