最后,余穗不得不买了一扇新的门和一把斧子,还有一些油漆。
斧子当然是用来劈门的,先把门劈出坑坑洼洼,再在上面刷上一些黑不溜秋的颜色,等它干了,就看起来比较老旧了。
得等。
但就是这等的过程里,余穗就又听见断断续续的,夏凛生的喊声,越喊越急,越急越喊不出,那喉咙都哑了,撕心裂肺的。
余穗忽然就觉得这等待无比煎熬起来。
呼!
这个傻男人,喊屁啦,她要是像个江鬼湖怪似的冒出来,他会不怕吗?万一旁边还有别的人,对她的出现各种造谣呢,那他还当不当兵啦?
等等,余秋说什么,夏凛生要是和她结婚,就不会止步于营长?
那就是说,夏凛生还是会升的。
对对,为了他的升迁考虑,还是再忍忍吧。
余穗捏紧拳坐着,等了好久,那门还是湿哒哒的,最终余穗还买了个无线的风扇出来吹,好把油漆吹干。
大概吹了一个多小时吧,那门总算有点破旧不堪外带漂流许久的惨样了,余穗才把自己的衣服撕坏些,扮作伤痕累累地趴到木门上。
意念一动,余穗就出了空间。
江面上风很大,木门微微晃动几下,水就漫上木板,余穗很快就浑身湿透了。
虽然是夏天,但看天色,现在已经是傍晚了,没什么日头,这风一吹,余穗止不住地发抖。
讲真,要是余穗没有空间,这就算是真的找到一块板趴着,吹上几个小时,浸在水里的人也得失温冷死,更别说本身就还伤着呢。
余穗暗自摇头,直觉自己这趴木板的行为是漏洞百出的,但怎么办呢,她总不能变条船出来。
正在发抖发懵之间,就听见远处有人喊:“快看,那边有块木板,上面好像有个人!夏凛生,快,快用我的望远镜看!”
“真的有人!是有人!穗!余穗!老婆,是你吗?老婆!”
夏凛生哑着嗓子直喊。
余穗发现自己都应不动,似乎出了空间,她的体力一下子就不行了,只能伸手挥了挥。
岸上的人欢声雷动。
很快,有人摇着船靠向余穗。
但人在江水里,很难把人弄到船上。
夏凛生毫不犹疑地跳到水里。
门板随着他的下落剧烈地晃动几下,夏凛生一晃板,余穗缓缓滚落江水里,夏凛生小心的抱住她头,并没有让她吃到水。
夏凛生拼命踩着水,哑着嗓子呼喊:“穗!坚持住,我马上抱你上去。”
余穗微微张开眼看他。
男人好像只是一天没见,怎么又是胡子拉碴,又是眼窝深陷,瞧着倒是比她还要惨。
余穗闭上眼:“我没事,你来就好了。”
夏凛生却听不见:“什么?你说什么?不要睡,不要睡过去,老婆,你必须活着,你给我活着,你要是死了,我也不活了!”
余穗想说我好着呢,但是很奇怪,这温度不是空间里的温度,这湿度也不是空间里的湿度,她现在,浑身难受。
算了,她先晕为敬。
等余穗再醒来的时候,鼻尖就钻进来一股消毒水味道。
余穗知道,自己肯定在医院。
她张开眼看看,夏凛生就趴在她床边睡着。
燕子嫂在门口和方营长小声说着什么,有个人影一闪就离开,似乎是韩多米。
很快,燕子嫂就一边说话一边走了进来:“唉,真想不到会这样,这贾思坤真是脑子有问题,自己犯错不说,还害这么多人。”
方营长跟进来:“嘘,你小点声,夏凛生三天没合眼,刚眯着一会儿,你别吵醒了他们。”
“这可怜的夫妻俩,我看小夏也是撑不住了,该给他住院的。”
“他不肯,还好余穗没出事,不然我看夏凛生要跳江了。”
说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