余穗缓缓闭上眼,开始休息。
失血过多使人非常疲累,余穗闭着眼很快就又昏睡过去。
不知道过了多久,余穗再次醒来,这次,她发现自己能看见外面了。
但是,外面竟然是深绿色的,还不停地晃动。
这是怎么回事?
头还在晕?
余穗盯着看了好久,才明白过来,外面的,全部是水。
看来,她还是在江里。
余穗忽然后怕不已。
她这命,可真是够大的。
回首想来,她撞上石头和进入空间,几乎是同时的,不然,估计早就浮尸江面了。
余穗用极慢的速度坐起来,再一点一点地蹭到空间的主屏幕前。
这个过程,她至少用了半个多小时,稍微快些就会头晕不已,只能像只树獭那样磨蹭。
好在到了屏幕前,她就是王者了。
余穗先买了两个镜子。
前后对照,能清晰地看到,头侧的伤口有六七公分长,还外翻,周围血肉迷糊,如果不缝针,只怕愈合不了。
但这伤口在头上,她自己一个人,可不好缝合。
好在空间好用,余穗下单了一种缝合胶布,是可以替代缝合的,但贴上去的时候,也痛到她尖叫。
特么的,这个推自己下水的人,她一定一定要找出来,然后也给她砸破脑袋推下水去!
余穗暗暗发誓,喘息着在电子屏前躺倒,不行了,太疼了,头也晕,得再歇一歇。
就这样,治疗自己,歇一歇,喂饱自己,也得歇一歇,空间里温度不变,时间停止,光线永远是在幽幽暗暗,余穗压根不知道自己到底在里面呆了多久。
好在头上的伤口倒是开始愈合了,头晕的症状也逐步减轻。
余穗从空间买了个水上步行球,就那种在水上景区常见的、透明可钻在里面可以玩的球。
她坐在里面,然后再出空间,至少,她得知道自己现在是在江的什么位置才行。
一出去,就感觉江面开阔,四周空旷,唯有东南方隐约能看见有一些建筑。
余穗不禁傻眼。
看这架势,也就是说,她虽然是在空间里,但实际上也是移动的,还被水带着漂移到了离岸很远的地方,现在根本不知道自己在哪儿。
回去倒是不担心,但以什么方式回去,倒是值得考虑。
正当余穗在透明球里想回归方式时,透明球被风吹得转了个圈,余穗便听见了一声呼喊:“老婆!穗!你在哪儿!穗!你回来!”
“嘶!”余穗猛的一动,头撞在透明球上,伤口还是很痛的,连带着心里也是一急。
是夏凛生!
他不是去边防了吗?
这个男人那么爱岗敬业,老婆老远的来看他,结果这男人说去工作就去工作了,但现在,他知道她掉到江里的消息,还是马上回来了。
余穗忽然眼圈发胀,鼻子酸涩,有点想哭。
不是感动。
而是莫名伤心。
她做“鬼”的时候,看见她和原主……还是安逸过日子的。
不知道为什么,心里就很难过起来。
明明她不是不讲理的人,她也知道,自己看见的只是一个虚幻景象,可不知道为什么,她还是吃醋了。
好吧,她需要一点时间来调整。
余穗意念一动,连人带透明球,躲进了空间。
空间里,余穗靠厚厚的钱砖墙坐着。
四周安静,用心听,能听见水轻轻涌动的声音:“咕,咕咕,咕,咕咕咕……”
再用心听,能听见极细微的呼喊声,断断续续,不很清晰,但是着急心碎的音调却像波浪般拍打余穗:“……回来!你不能这样……回来!走开,我不信,她一定活着……余穗!你给我回来……不可能的,我老婆很厉害的……老婆……我错了,我该守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