有娘家撑腰,余穗笑得开心极了。
吃完饭,余海潮就和孙玉英出工去了。
余穗要洗碗,余禾苗都不让:“你歇着,这种小事我来,再说了,你今天穿着出客的新衣服,别弄脏了。”
余穗看看自己身上的粉色的确良衬衫:“可不是,早知道李阿芬那个女人是那样的,我都不用穿新衣服去,人家也没当我是客人。姐,那咱们一起,你洗我擦干,你又不是咱家保姆,家事我们每个人都应该做的。”
“姐只想疼你,你怎么说现在都算是外嫁的女儿了,也就是夏凛生工作特殊,你才还住在家里,要换别一个,早就去婆家了,现在有得住娘家就先住着,姐姐照顾你。”
“哈哈哈,我姐真好。”
余穗抱住余禾苗肩膀撒娇,姐妹俩又说了一会儿话,余禾苗要去割猪草了,嘱咐余穗帮忙看顾兰兰和果果。
余穗却说:“姐,今天你不去,让我去,你知道的,我要偷偷地查一下那几个老家伙。”
余禾苗是有点担心的,但是余穗雷厉风行,马上回房间换了一件土布衣服、一双土布鞋,再把孙玉英的破草帽往头上一压,刚才还是城市知识青年的样子,现在就是一个妥妥的老社员。
她背上割猪草的竹筐就走:“姐我给你放假,好好在家陪孩子吧。”
六月中的下午,村里很安静,大部分人家里都没有人,少部分人家里留着的老人和孩子,也会选择这个时候午睡,村巷里也特别冷清。
余穗专门从村子的后面走,很快绕到了余老九家。
这是社办厂出问题产品那天,考勤记录里那参与包装的三个老人之一。
老头七十来岁了,年轻的时候出去沪上的码头做苦力赚钱,伤了身体,背很驼,重活完全做不了,前几年老伴又过世了,他就在两个儿子家里轮流住。
但是两个儿子跟他关系都不怎么好,儿媳妇更是嫌弃他做不了事赚不了工分,所以做了饭也不给他吃,老头就吃了上顿没下顿的捱着,住也只是住在那种类似于猪棚的多余房子里。
幸亏张彩凤,有着女性干部的细心和善心,就给他争取了到社办厂包装的活。
这样的话,厂里有什么剩余边角料也会分给他,还能赚到一点钱了,两个儿子态度好很多,儿媳妇也愿意给一碗饭吃。
到社办厂干包装活的几个老人里,相对来说,这个余老九最本分些,也常常会夸张彩凤好,真心的感激张彩凤,所以余穗想从这个老人入手调查。
余穗随手在路边割了一点草,塞在背着的筐里,然后就伸头靠在余老九的房子后面听声音。
屋子里安静得像是空无一人。
正当余穗感到失望,想离开的时候,却听见了一声重重的叹息声,隐隐约约的,还有压抑的哭声。
是老年男人的哭声。
余穗皱眉想了想,向四下里观察,发现附近没人便躲进了空间。
从空间看,就能看见隔着一堵墙,一个人影悬浮在空中。
这其实是人睡在床上的空间影像。
通过这个影像那种屈膝侧卧、还剧烈抖动肩膀的姿态,很明显的,余老九是真的在哭。
唉,怎么看着一个老人哭,这么让人难受呢?
老头这是怎么了?
她该不该去敲门问问呢?
余穗犹豫了好一阵,最后还是决定在空间买一点东西,再去敲门。
她在屏幕前选来选去,最后选了一大包压缩饼干。
老头现在丢了工作,非常有可能再次回到吃了上顿没下顿的境地,那就送一点压缩饼干,好让他充饥一段日子,反正这种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