年轻就是速度快,等到李阿芬不甘心地追出来,余穗已经跨上自行车了。
李阿芬在后面喊:“哎哎,余穗你别走,你走你也得把东西放下,哎,不是,你留下来吃饭。”
余穗大声地回她:“呸!把我们的新房拿来养鸡,只有你这样的后娘做得出来,别假惺惺地叫我吃饭,你压根连落脚的地方都没给我留!你再假装,我让你们全生产队的人都出来评理!”
余穗这么一大声,可要了命了!李阿芬怕别人家听见了问养鸡的事,哪里敢再开口,只能跺了跺脚,转身回去了。
按理说,房间的鸡不是没有了吗?她完全可以不承认家里偷养鸡的呀,她为什么就不敢大声了呢?
因为没有一个人愿意相信,早上还看见的鸡,会青天白日的就不见了。
八只呢!又不是八根鸡毛。
就算是被人偷了,也不可能把那屋子里的破旧东西一并偷走啊!
光稻草和烂棉花就堆了半间屋子,谁能来偷走呢?
肯定是自己眼花了,或者是……家里躲着个好心人,知道儿媳妇来会露馅,所以帮忙转移了?
实在不济也是夏向东那个老东西知道儿媳妇今天来,把东西都藏起来准备偷卖的。
反正不可能不见的。
李阿芬这会儿只有这个执念,便也顾不上去惦记余穗拎来的东西了。
她回到房间里,揪住夏向东的耳朵想严刑逼供:“余家那个傻姑娘走了,现在说吧,东西到底藏哪儿了?鸡是我喂大的,你别想着独吞!”
夏向东此时正着急自己私藏的十块钱呢,气得甩开李阿芬:
“你他娘说啥呢,是那么大只的鸡啊,又不是几根鸡巴,你说我能怎么藏?还有这屋里那么多东西我怎么藏?每天我比你先出门晚进门,你今天出工半道儿还回来蹲坑了,一定是你这个臭婆娘藏的!”
都说知夫莫若妻,夏向东这个人要是做了什么,很容易心虚,话都不敢多说,但现在态度这么强硬,那估计是真的没藏。
那鸡会去哪儿了呢?
李阿芬顾不上跟丈夫吵了,立马跑到家里别的房间去找:“你别说这么废话,让我看看别的屋!”
但是,把家里所有的屋子找了一圈,连羊圈猪棚也找了,愣是没有发现鸡和家什。
夫妻俩从相互责怪到共同寻找,最终都在双方急切的眼神里明白,对方真的没藏,但东西就是真的不见了。
要是别的什么玩意儿不见了,尚能怀疑是人偷了,但是现在不见的是小半间屋子那么大面积的东西,这怎么怀疑是谁偷了呢?
最后,夫妻俩找累了,也找得头脑发懵了,开始相互发问:
“我们真的养过鸡吗?”
“好像……养过的呀,麦子都吃了不少啊!”
“我们现在是在做梦吗?”
“做屁的梦……要不我掐你一下疼不疼!”
“啊!你个臭婆娘真下得去手!嘶,那这倒是怎么回事呢?”
“不会是队长知道了,偷偷带人来拿走的?那么多东西,一个人是搬不了的啊。”
“不能吧,队长今天跟我们一起干活呢,怎么可能来搬东西呢。”
“那怎么会不见的呢?”
夫妻俩猜来猜去,就是没往余穗的身上猜,因为那么多东西,不可能是一个人拿的,拿了她一时半会儿也搬不走啊,搬走也不可能把房间弄得这么干净。
这夫妻俩在发现各种设想都不成立之后,自然而然地,开始往神鬼方向探索。
李阿芬小小声的问:“这……你说,会不会是你那个死了的老婆,不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