时间也有:一九七四年八月十一日。
但余穗再接着往下翻,却发现下面一个字都没有。
一直翻,一直没有。
余穗真是疑窦丛生了。
她明明在窗户外面看余秋在认真写字的,怎么会一个字都没有呢?
难道,床上有两本笔记簿,她拿错了?
余穗把笔记簿拎起来,对着太阳照照,能隐约看到上面的书写痕迹。
但内容的话,就看不清了。
啧,这个余秋还真是奇怪,说她城府深,想不到这么深,写个笔记竟然还不留痕。
牛逼!
这样的话,她可就没有办法了。
余穗把笔记簿重新塞回了箱子地里。
反正也不可能还给她,先放着吧,以后再说。
中午的时候,孙玉英放工回来吃饭,全程都在议论余秋的事。
生产队消息还挺灵通,不过几天,很多人就把这余秋对象全家打听清楚了。
说余秋那个对象还真的姓武,叫做武上争,这次还是和他娘一起来看余秋的呢。
说那个娘个子也比较矮小,但家里是城里的,所以才能嫁给武上争的爹,这个娘在城里很有些关系的。
说武上争一直看中余秋,追着好几年了,这次终于答应了呢。
最后,孙玉英陈词总结:
“这个余秋还是能干的,赤脚医生说的,她对着那个武上争一直哭,说她没了娘可怜,这个生产队人人欺负她,那个武上争就说会马上结婚,马上带她去公社住。这个人家里还有公社里分配的公房呢,啧,以后,余秋是咱们大队第一个住上公社公房的人!这么一说吧,男人矮一点有什么要紧,对吧?”
一向来不怎么说话的余海潮突然开口:“呵呵,那要是让你嫁,你嫁吗?”
孙玉英愣住:“呃……咋说呢,要是,要是……”
余海潮:“你看你,只是问你一句,还不是愣了很久?要是真的要你嫁,估计你也想很久。结婚这种东西,一旦要想很久的,基本上都不是啥好事。好事还用想?”
孙玉英撇嘴:“倒也是。”
这事之后,没过几天,余秋家就传出了要趁着丧母七七四十九天热孝期结婚的消息。
这种类型的婚事一般能够简办,甚至都不用宴请,就算女方没有什么嫁妆的话,男方也不好嫌弃。
余穗家里听说这个消息时,孙玉英马上嗤之以鼻:“余秋厉害,这么一来,倒是既省了嫁妆,又省了办酒席,我们这些近亲,却不能不去给回礼金。好算盘。”
又过了一天,余秋家就把结婚日子订了,说是九月三十号。
啊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