武德帝的失态让人震惊,也让人心起了变化,更让许多事情变得明朗,又更加的阴暗。
自那日之后,沈葭清楚的明白武德帝曾经是爱过裴秀华的,只是面对权利的诱惑,他做出了无法被原谅的选择,包括他自己。
也更清楚的明白,只要不触及到这位帝王的权利,那她也可以得到活下去的机会。
可沈葭要的不是苟活,还有那些自己在意的手足血亲,也包括武德帝在内。
虽然她做不到弑父,却也无法原谅!
可若想在这深宫中保全自己想要的一切,那她就需要更多的时间去筹谋,去算计,去争,去抢。
因为只有站在这世间的最顶峰,她才能将一切握在自己的手中,只是她不知道自己是否真的可以做到力挽狂澜。
时间总是在飞速的流逝,转眼又是一年冬,久无音信的严章华终于来信了。
江西的水灾已经得到了妥善的治理,而对于当地官场的镇压也在搜集到确切的证据后,由朝廷派兵镇压解决。
只是前世的那个幕后之人依旧没有任何线索,甚至不知那人是男是女,是老是少。
望着窗外簌簌飘落的大雪,沈葭搂着暖炉,呵出阵阵白气,今年真是冷得很啊。
因年关将近,原本要被禁足一年的沈蔓被提前释放,许是崔品媛耳提面命的一番,短时间内并未来寻沈葭的麻烦。
漪华将一件白狐大氅披在沈葭肩上,提醒她仔细受凉。
沈葭却说自己自小习武,身子好的很,一点点风寒不碍事。
看着越下越大的雪,漪华劝她今日就别出门了,左右过几日就是除夕了,严章华自会入宫,到那时再见面也不用担心遭人怀疑。
沈葭却是摇摇头,她一定要去见见他的,见见这个为了她一句口头承诺,就胆敢去地狱走上一遭的人如今是什么模样?
严章华赈灾回京,又将江西官场的不正之风整顿肃清,此等大功使得武德帝龙心大悦,大手一挥,数之不尽的财宝金银一车一车的送进了威远侯府。
原本只是世子的严章华,在武德帝的授意下,直接袭爵,成为了新的威远候,而原本没落的威远候府也因此重新繁荣了起来,就连承袭到此的爵位也得到了延续,又多了五代承袭。
一时间,严章华成了京城最炙手可热的少年郎,京中不少闺秀对其芳心暗许。
早朝时,武德帝本想赐婚,却被这位严侯爷婉拒了,说是早已经心有所属。
一夜之间,不知又是多少少女的春闺梦破碎。
有人传言,这位严侯的意中人是一位小小的采药女,因当初在江西赈灾时,意外救下了重伤昏迷的严章华,从此情愫暗生。
也有人说这位医女不过就是个挡箭牌,严侯爷的意中人乃是一高门贵女,传言当初严章华初去赈灾时,几乎每日一封信送回京中,只是不知最后的去向是何处。
传言的真假无人在意,世人在意的只是自己所认为的。
沈葭立在玄武门外,漪华在一旁替她打着伞,以防风雪侵袭眼前这位看起来弱不禁风的少女,二人相伴看向太极殿的方向,等着刚刚下朝,远远走来的严章华。
原本稍显秀气的容貌逐渐变的英气,个子拔高了不少,显得器宇不凡,相比之前少了几分平易近人,更多的是冷峻,以及拒人于千里之外的气势。
可即便如此,依旧有不少朝臣想与他套近乎,皆被他客气疏离的婉拒了。
少年侯爷渐行渐近,可路过沈葭时并未多做停留,甚至连一个眼神也不曾留下,像是丝毫没有将沈葭放在眼中一般。
见人已经走远,连背影都变得模糊,沈葭淡淡说到:“天色不早了,咱们回去吧。”
隔了几日,天气好转,久违的阳光射在长安城的每个角落,到处都是暖洋洋的。
许是闷得实在太久了有些无聊,沈蔓听闻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