蜂拥而上,对着那包腐肉争抢啃食起来。
跟随严章华一路而来的将士们,看着眼前如地狱恶鬼般抢食仙人肉的灾民们,都忍不住的弯腰呕吐起来。
饶是严章华一路上看惯了饿殍遍野,民不聊生的场景,此刻也忍不住心中大恸!
长枪一挑,将路边的白骨堆震开,一个头骨咕噜噜的滚到了严章华的脚下,头骨盖都被敲碎,霉斑下隐隐能瞧见牙印。
怪道饶州水灾最为严重,却不见疫情,原是如此!
尸体都被啃食干净,灾民易子而食之事竟是屡见不鲜,传播疫情的过街老鼠又岂能逃得过?
面上一片冰凉,还以为是梅雨又至,伸手拂面才知是落泪。
严章华双眼猩红,布满了滔天的怒意,高声呵到:“还愣着干什么,还不将人拉开!”
众将士们才反应过来,忍着恶心上前将灾民拉开,可那包腐肉已经被啃食殆尽,甚至有两人在方才的争夺中,被踩踏至死。
而那被禁锢住的男子,见此情景,挣扎的愈发激烈了,“娘啊,娘啊,儿子不孝,儿子该死啊,都怪儿子没用,竟连您最后的一块肉都护不住,儿子愧对您啊!”
许是眼前种种太过震撼,身强力壮的黑云骑竟没能压制住那男子,叫他挣扎开,扑倒在那块曾经包裹了他母亲血肉的破布包裹上。
男子将那空荡荡的包裹贴在胸前,指着严章华道:“狗官,都是你们这些狗官,害得我们家破人亡,我要杀了你们!”
话毕,男子从怀中拔出一把锈迹斑斑的匕首,朝严章华刺去。
严章华本该避开的,可不知为何,此刻他只觉脚下肩上似有千斤重,压的他喘气都十分艰难,更移不开脚步。
匕首入腹,疼痛遍布严章华的全身,用尽最后一丝力气,拦下吴启涛砍向男子的长刀,说出一句:“不许伤人!”
“世子!”吴启涛气极,却还是不得不忍下来。
将手中长刀甩在地上,对着手下吩咐到:“速去传唤医者,世子绝对不能有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