葭心想,却突然好似有了力气一般,睁开了双眼。
眼前是一片素稿,漪华端着一碗药正在往她嘴里送,见她睁眼喜极而泣,把药递给芝兮,又用帕子替她擦了擦嘴角,道:“您可算是醒了,可把奴婢们吓了一跳,您瞧,九公主现在还哭着呢!”
沈葭侧眼一瞧,沈沁果然嘟着一张小嘴,哭的两眼通红的看着她,“皇姐,你突然晕倒,吓死阿沁了,呜呜呜。”
怎么回事?她不是死了吗?还有眼前这些人,为何都好端端的在她面前?难道,那都是梦吗?
沈葭挣扎着想要坐起身来,“我这是怎么了,你们... ...”
漪华连忙将人扶着,在后面垫了几个软枕,回到:“您突然晕了过去,太医们都束手无策,奴婢们便下了点猛药给您灌进去了,上天保佑,您可算是醒了。”
沈葭不可置信的掐了掐自己的胳膊,好痛,有知觉,没有断,又掀开被褥,腿也没瘸,一个鲤鱼打挺调下床来,能走能跳。
又拉过芝兮漪华二人上下仔细瞧了,好好的一点事也没有,又低下身去把沈沁一把搂进怀中,落下泪来,可嘴角又分明带着笑。
漪华芝兮二人都不明所以,见她又哭又笑又蹦又跳的,险些怀疑是中邪了,想将人拉起来,却反被拉着一起蹲在了地上,抱成了一团。
“还活着就好,还活着就好,还活着就好!”沈葭连说了三句,直到沈沁嚷嚷着喘不过气了,才将三人松开。
漪华忙将人扶上床,道:“地上凉,快些床上躺着,才好别又着凉了!”
芝兮也跟着说到:“好端端的这是怎么了,莫不是伤心过度受了刺激,中邪了?”
漪华赶紧呸了一句,“莫要胡言乱语!”
芝兮也知道自己失言,忙换了个话头,道:“公主刚醒,又一天没吃东西,我下去端些吃食过来。”
漪华应了,又补了一句,“公主重孝在身,见不得荤,你去把小厨房的锅上温着的什锦素羹拿来,公主爱吃。”
重孝在身?沈葭一时间有些懵,她怎会重孝在身呢?
见沈葭失神,沈沁挥着小手在她面前晃了晃,唤到:“皇姐,你怎么了?”
看着眼前用力晃手的小人儿,身上穿的分明是孝服,又低头看看自己的双手,手指虽细弱瘦长,但肤如凝脂,指甲莹白,分明是保养得宜的结果。
可她明明记得自己因长期被反手绑在椅上,手指和手掌甚至手臂都已经变形,又怎么会是如今这样?
再低头看看自己,身上也穿着素白的孝服,再抬头环顾四周,只见满目素稿随风飘荡,门外来来往往的宫女太监皆身着麻衣,若不看仔细些,都无法在大雪中分辨出她们的身影。
出神的时间,芝兮已经端了吃食进来,舀了一勺吹凉了才喂到沈葭的嘴边,“公主,快吃一些吧,还有一大摊子事情等着您处理呢。”
沈葭推开芝兮的手,问到:“为什么我身上穿着孝服?”说着好似有些激动,站起身来,指着房梁上悬挂的素稿,“为什么挂这个?发生了什么事情?”
芝兮抿了抿唇,迟疑道:“您忘了吗?皇后娘娘今早殁了,您在灵前哭晕了过去,昏睡了好一会。”
沈葭一愣,跌落在地,口中喃喃自语:“怎么会,怎么会?”
漪华连忙把人扶起来,在床上坐下,还以为沈葭是受不了刺激,想说点什么宽慰一二,却也不知从何说起,半天只憋出一句:“公主节哀,”
沈葭默默无言,方才她醒来之时,还以为那些过往只是一场没由来的噩梦,可眼前的一切无不是在告诉她,那些不堪回首的往事都是她亲身经历过的修罗地狱。
难道她重生了?那是不是一切都可以改变?难道是上天也怜惜她的悲惨?这是多么的不可置信啊!
沈葭忍不住笑了一声,漪华和芝兮看得心中一慌,国母薨逝,身为亲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