母亲!
整整十年未见,郝建心中滚烫,两行热泪夺眶而出。赶紧疾步迎了过去,人群中有人兴奋地喊道,“大少爷,大少爷······
齐管家躬身道,“老夫人,您怎么会在这里?”
一位慈眉善目的老妇人,掀开马车上的布幔。“齐管家,居然瞒着我,和大少爷偷偷前去赴任!”
“老奴······??”
郝建慢吞吞地走到马车跟前,看着白发苍苍的母亲,心中百感交集,已经十年没有喊娘了。
“娘······娘!”
王氏瞅着换了装的郝建,“儿啊,你这是怎么了?怎么浑身都是泥土?”
郝建愣愣的看着母亲,“娘,儿子没事,刚才林子里突然窜出一头野猪,惊了马匹,我们就成这个样子了。”
王氏抓起郝建的手,期期艾艾地道,“你父亲为官一世,刚正不阿,为此得罪了朝中权贵,最后郁郁而终!
你出仕为官,我本是不愿的,有道是儿大不由娘,娘只能支持你的决定。这也是你父亲生前对你的期许,他再三告诫你,不要因为他的事,动摇了你为官的志向。”
王氏笑眯眯续道,“你不该瞒着娘,偷偷前去赴任。这不,你前脚刚走,娘就带着全部家当和奴仆丫鬟追赶你来了。”
郝建随师父游历各处,见多了冻死的、饿死的、卖儿卖女的穷苦之人。造成这一切的罪魁祸首就是腐败的朝政,贪墨的酷吏,在他们眼里,清白就是一种罪,阻拦了他们盘剥利益。爹爹、哥哥你们的死,又能改变什么?
郝建在心里为父兄的死连连不值,嘴上赶紧应道,“娘,儿子知错了。”
“对了,你表妹韩归竹本想一同来的,不巧的是,你舅母偶感风寒。”
韩归竹?
她可是哥哥未过门的妻子,如今哥哥惨遭毒手,她岂不······?
郝建心中稍安,还好她没一同跟来。
一行人继续向星河县走去,刚走去没多远。
发现一位衣衫褴褛的人晕倒在路边,王氏吩咐家仆赶紧上前查看。
时间不长,齐管家回身禀道,“老夫人,一个叫花子,八成是饿晕了,刚才给了他一些吃食,人已经醒过来了。”
正说话间,那人已经走了过来,双膝跪地,“小女子多谢老夫人救命之恩!”
“快快请起,遇到了岂有见死不救的道理,你一个女子,怎么会独自一人赶路?”
“不瞒老夫人,我这是没办法了,赶着去平阳县救命。”
齐管家一时好奇,问道,“敢问你去平阳县找谁?”
“去郝府,找郝平郝大人。”
郝建一听,找我哥哥?这不就是找我来了吗?
王氏闻言,颔首微笑,“你找郝大人所为何事?”
女子面露为难之色,“老夫人,不是我信不过您,此事关乎家父生死,还望老夫人见谅。”
“平儿,人家不畏艰难找你来了,你是不是应该说点什么呀?”
郝建一听,心中一阵痛楚,无法置身事外,“我······我就是你要找的人。”
女子闻言,赶紧跪倒在地,“民女见过郝大人。”
“你见我有所为何事?”
王氏扶起那位女子。
女子哽咽道,“民女名叫巧云,母亲不日前离家,至今下落不明。
父亲去星河县城寻母亲下落无果,刚归家不久,就被星河县的韩县令派衙役抓走了,说是家父害死了母亲。
父亲誓死不从,韩县令就严刑拷打,可怜家父数次昏厥于公堂之上。”
巧云说到此处,已经泣不成声。
郝建听后,气不打一处来,转念一想问道,“你是如何得知我即将去星河县上任的?”
“回郝大人,县衙捕快聂风的父亲和家父是莫逆之交,如果没有聂风暗中相助,怕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