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还请麟王见谅，这是少将军的吩咐，奴婢也做不了将军的主……”
赵沐霖自然不会为难何荣，他拧眉叉腰，在廊下站了片刻，最后有些不悦地说道：“那你去和李聿说一声，我在偏殿等他过来。”
“哎。”
何荣又蹑手蹑脚地进了明德殿，内殿里头静悄悄的，蜡烛点到了底，桌子上滴了几滴蜡油，帐子层层叠叠地垂着，何荣喊了一声‘少将军’，便再没说话了。
等了片刻，帐子才被人掀开。
跪在地上的何荣就听见陛下喊了一声‘李聿’，准备起身的少将军便侧身贴在陛下耳边轻语了几句，何荣听不清说了什么，只在最后他听见少将军温柔地说道：“时辰还早，你再睡会，霁梁进宫了，我去与他说几句话便回来陪你。”
“渴。”赵清珵伸手抓着李聿，抓了个虚空，堪堪垂下之际被李聿握住了。
“端一碗茶过来。”
李聿接过何荣手里的茶，喂赵清珵喝了几口，然后又将他哄睡了，这才起身下榻。
“麟王何时进宫的？”
“有一会了，说是要见陛下，奴婢记着少将军的吩咐，便说让将军去见王爷。”何荣一
边替李聿穿衣，一边说道：“麟王原本不乐意，后来估摸着这是少将军的吩咐，便让奴婢来找您了。”
说完，何荣看了眼静悄悄的内殿，“少将军，倘若麟王真是有要紧事求见陛下，可否要奴婢将陛下唤醒？”
李聿伸手往下压了压，“不用。”
他已经猜到了赵沐霖为何进宫，又为何着急求见润鹤。
果然，李聿在踏进偏殿殿门，还没与赵沐霖寒暄几句，赵沐霖就藏不住了，倒豆子似的与李聿说道：“润安，咱们也都认识这么多了，我比你还要大两岁，如今你是军功在身芙蓉帐暖了，我这个做哥哥还独守空闺，这个忙不若是不帮，我就要一根绳子吊死在你们辽东李府大门口去了！”
李聿笑得蔫坏，他慢悠悠地喝着茶水，瞥了一眼着急上火的赵沐霖，优哉游哉说道：“这事我做不了主，你得去求润鹤。”
“我若直接与陛下说这事，陛下不得把我赶出明德殿啊！”
赵沐霖急得跳脚，“当年在密西，陛下就不乐意我接近清灵郡主，如今这么多年过去了，陛下大权在握，他必定更是将郡主如视珍宝，润安，你做弟弟的可不能见死不救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