礼部拟定的登基大典就在正月十八。
过完元宵的第三天。
赵清珵到底没有等来赵清灵,就连他送去赵沐霖的信都始终没有消息。
登基大典那日赵清珵从早忙到晚,清晨刚睁眼便被礼部的人驾走了,迷迷糊糊地换上了秀女们织了半个月的龙袍,踩着皇城内的细雪一步一步走出了明德殿。
靖桢帝已逝,且新岁已至,六部官员经过商议后一致决定登基即改国号。
因而登基大典一过,正月十九内阁便发出了昭告天下的旨意——
即今日起改国号为元崇。
赵清珵正式成为了元崇帝。
这是望都在经历了长达一年的混乱后迎来的崭新的秩序,内阁以韩渊为首一改从前中庸维稳的政治立场,朝廷中像赵梦于勐之流的年轻官员又受到了重用,欣欣向荣指日可待。
所有人都坚信,望都的来日会越来越好。
但就在赵清珵登基后的第三天,辽东传来了消息。
鞑靼异动,局势不稳。
文渊阁内气氛凝重,赵清珵和李聿匆忙而来,韩渊等人正准备行礼,赵清珵挥了挥手,沉声道:“眼下辽东情况如何了?”
“回陛下话,除了前日辽东递往通政使司的一封信函后,迄今为止通政使司
再没有收到过辽东发过来的信函了。”
听到这话李聿眉头紧皱,赵清珵见他如此,侧身问道:“是有何不妥吗?”
李聿环顾一圈文渊阁内众人,深知这话说出来便会引起震荡,但辽东如此,让他憋在心里又实在不痛快。
“李将军觉得有何问题?还请您尽言。”
“阁老都这样说了,润安,你有话不妨直说,你我之间难道也有顾虑了吗?”
李聿深吸一口气,神情凝重:“我怀疑地方与望都的通信已经被切断了。”
“什么?”
听到李聿这话,文渊阁内立马有人质疑了,“李将军此言,难道是怀疑我们通政使司不作为吗!”
“通政使司也不是第一回干这种事了。”李聿神情桀骜,隐隐藏着一份不耐烦,当年赵清珵只身一人去雍都,通政使司就被人动了手脚,导致李聿久久未曾受到赵清珵的信,这让李聿不得不怀疑到通政使司头上来。
“陛下,当年之事却是通政使司上下有不当之处,可如今已经悉数整顿,望都已经收到过辽东发过来的信函,没道理今日隐瞒!此事还望陛下明鉴!”
怪不得那位大人如此着急,原是新上任的通政使。
赵清珵坐在主位上,他看了一
眼侯在身侧的韩渊,问道:“辽东可起战火了?”
“前日信中并未直言,只说鞑靼异动,恐有不妥。”
赵清珵沉默片刻,神情变得更加严肃了,“辽东上下向来谨慎,既然报上来‘鞑靼异动’,那必定是风阙关有所发现。”
“若如此,从前日过后辽东便没有消息传过来,只怕……”韩渊话未说完,文渊阁内所有人便倒吸了一口气。
难不成又要起战事了?
“陛下,”户部尚书站了出来,“老臣有一话要说。”
“尚书尽言便是。”
“陛下才登基,许多事情还未曾来得及去了解,只是有一事老臣不得不说,如今咱们国库,实在空虚啊!”
“这些年税收不充盈,再加之连年天灾,地方财政吃紧,许多州已经拖欠了一年的税收,倘若辽东要起战事……只怕……只怕将士们有心,朝廷也无力了啊!”
“户部尚书这话是什么意思?”
李聿一听这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