火气就上来了,他冷着脸,硬邦邦地问道:“难不成就因为朝廷没钱,就要任凭鞑靼铁蹄马踏中原吗?”
“李将军你这……”户部尚书被说的面色青白,他气得吹胡子瞪眼,“老夫可曾如此说过!国库空虚乃实况,这不是老
夫在凭空捏造,也不是老夫凭一己之力让朝廷软弱投降,将军此言,实乃诛心!”
“这哪里是我诛心!”李聿冷哼一声,“这分明是朝廷在诛将士们的心!”
李聿和望都的这些文臣向来没什么好关系,如今又事关辽东,他自然话说得呛人又难听。
“陛下,老臣一心为了北周。如今国库空虚,不适合大动干戈也是实话!倘若就因为这话便要治罪,老夫无话可说!”户部尚书瞪着李聿,“今日李将军就算是把我这个老头子命拿去,国库也拿不出这个银子来打战了!”
李聿一声冷笑,“章平帝要修建道观国库就有钱,赵棣在位花天酒地国库就有钱,如今事关边疆太平,国库倒是没钱了。我怎么不知道,咱们这国库的钱,还有时多有时少的呢?”
“李将军,你这便是在强词夺理了!”
“是不是强词夺理户部尚书自己心里清楚!”
李聿一掌拍在了桌子上,冷着脸,“你们这些文官,一个个……”
“润安。”
李聿话还没说完,就被赵清珵打断了。
“文渊阁重地,不可放肆。”
李聿侧头望着赵清珵,只见他面色冷淡如玉,一双眼黝黑深邃,让人看清里面到底在想些
什么,李聿只觉得这一刻的赵清珵有些陌生,他噌的一下站了起来,恶狠狠地瞪了一圈坐在文渊阁中没有出声的文臣,随即挥袖离开。
侯在不远处的何荣见状连忙跟了上去,在得到赵清珵的首肯后,他追上了李聿,“将军,奴婢伺候您回明德殿吧。”
李聿站在文渊阁外面,与坐在椅子上的赵清珵四目相望,两个人的眼中都满是难言的情绪。
李聿脸色阴沉地嗯了一声。
在他走后,文渊阁内的气氛明显松了一些,寒冬腊月的,户部尚书硬是出了一脑门的汗,大家都见到了方才的场景,还以为陛下是向着他们的,有人出声说了句‘这李将军还真是没规矩’。
韩渊在心里大喊不好,还未来得及出声,赵清珵原本含笑的一双眼转瞬间变得冰冷。
“诸位大人怕是不清楚,”赵清珵的脸色冷淡,“无论是密西还是辽东,但凡武将,都是国之重臣。将士沙场奋战,用命换来了望都的太平盛世,就算今日北周国库已经空了,凡战事起,诸君与朕都该倾尽全力支持,如此才不会寒了将士们的心。”
“没有武将,何来北周疆土。”
“文臣是北周的风骨,武将便该是北周的脊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