傅棠雪说完,赵梦立马称是,“如今望都百废待兴,一切还要等殿下登基,重振望都朝纲才是。”
“吏部已经在挑选良辰吉日,待殿下身子大好,各部便会将登基大典提上日程。”于勐如今已经是户部的老手了,户部尚书在经历了赵棣谋逆一案后被吓得不轻,已经隐隐有了致仕的想法,他只等再培养于勐几年,便准备告老还乡回家养老了。
赵清珵望着站在殿下的一众人,章平年间他戴罪入都,跪在明德殿中领了章平帝的廷杖,暴雨之下他撑着最后一丝理智爬到了李聿面前,求他救自己一命,到如今一晃眼已经快过去十年了。
已是十年踪迹十年心。
众人见赵清珵陷入了沉默,还以为他对登基一事有什么看法,大家伙面面相觑,不知是否该出言说些什么,坐在赵清珵边上的李聿朝大家伙摇了摇头,挥了挥手,示意大家轻声退下。
像是精力不济,润鹤自从这次病后便时常出神,时常与自己说话说着说着思绪便飘向了
别处。
李聿静静地等着他回神,等赵清珵眼底出现一丝波澜的时候,再抬眸,殿内早已空了。
他有些愕然,“方才我又走神了?”
“想什么呢,眼珠子都不带转一下。”
赵清珵坐在龙椅上,从前他没有觉得这把椅子这样高不可攀,靖桢帝坐在龙椅上看书的时候他时常陪伴在册,那时候他只觉得靖桢帝年幼孤寂,如今轮到他了,他只觉得这把明黄色的椅子如此冰冷。
从前他与同莲华章议事,大家伙坐在李府的厅子中,或喝茶或用点心,怡然自得氛围融洽,说到兴起时大家都会忘了主仆之分,诗词歌赋信手拈来,可如今他坐在高台龙椅上,自然而然便与大家隔了一道天边银河。
李聿与赵清珵这么多年走过来,早就对彼此有了最深的默契。李
李聿清楚得知道他的润鹤有多悲悯仁慈,同时又在无人处有着怎样的多愁善感。
李聿站了起来,强势地挤进了赵清珵坐着的这把龙椅中,一把将赵清珵抱在了腿上,明德殿中没有太监宫女,偌大的殿宇只有他们两个人,比起坐在那把龙椅上,赵清珵更喜欢坐在李聿的腿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