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奴婢誓死效忠陛下,今日奴婢对公公所言,倘若有半分虚言,必定天打雷劈不得好死!”何荣跪在地上起誓。
但跪在地上的何荣不会想到,他跪在这里誓死效忠的帝王,这一生会如此短暂。
而与此同时,另一边赵清珵也跪在地上与李蓉回话。
比起赵清珵离开那年,如今的李蓉更显威严,穿着一身绛紫色的华袍,珠翠满头,雍容华贵,李蓉今年也不过四十出头,可坐在高位之上,看上去却如此高不可攀,她已经成为了这世间最尊贵的女人。
就算是皇帝,也需要朝她下跪。
李蓉的野心完完整整地暴露在了朝廷文武百官面前,辽东成为了效忠他的豺狼,内阁成为了听她吩咐办事的文管机构,再往下,世人只知太后而不知靖祯帝。
赵清珵跪在李蓉面前,注视着这个被权利包裹的女人,不禁问道:“太后娘娘如今得偿所愿,坐在高位之上俯瞰万民,不知心中是何滋味?”
这话很是大逆不道,但李蓉没有与赵清珵动怒。
她只是平和地笑着,抚摸着鬓边华贵的珠翠,“陛下年幼,哀家承袭先帝遗旨教导陛下,日夜不敢懈怠,其
中辛劳不足言说,只愿陛下能够早日成为成才,给北周带来万世清明。”
李蓉这话并非冠冕堂皇,自从赵蒙进宫后,李蓉的的确确用尽了心思教导他,内阁上下教授赵蒙四书五经为君之道,明德殿中的每一个太监宫女都是李蓉亲自挑选的,除了谢春芳是在先帝身边伺候的老人,哪一个不是在长翎殿受了她的吩咐去到赵蒙身边伺候的,可以说在赵蒙身上,李蓉用尽了心血。
“南翊侯才从岭南回来,便得了陛下召见,哀家倒是不知道,南翊侯何时与陛下有如此情谊了?”
李蓉没有让赵清珵起身,赵清珵便始终跪在地上回话。
“微臣今日进宫,不过是因为陛下喜爱岭南风情,深宫寂寥,想来是陛下想要了解一番岭南见闻,陛下旨意来得突然,臣才未曾回禀太后。”
“你是个有心的,如今既然回了望都,更该安分守己才是。”
“是。”
“李聿如今领了怀远将军的官职,在辽东抵御鞑靼,就算是因着他的缘故,你在望都也该本分行事,若不然辽东出了什么乱子,岂不是寒了那些征战沙场的将士们的心。”
“太后娘娘懿旨,臣
必当谨记。”
话说完了,李蓉好似才记起来让赵清珵起身,她朝候在一旁的宫女招手,“说了这半天话,还没人给南翊侯斟茶,你们如今当差是越来越不上心。”
李蓉面色和蔼地看向赵清珵,见他老实乖巧,满意地点了点头,“去外头喝一盏茶再出宫吧。”
赵清珵走后没多久,石瑞便回来了,只见她躬身在李蓉耳边说道:“太后娘娘,奴婢去明德殿问了一圈,都说不知道陛下与南翊侯说了什么,那个去传话的小太监也不见人影,说是被谢公公喊去办差事了,奴婢左等右等不见他回来,怕耽误了娘娘吩咐,便先回来了。”
李蓉表情微变,“那个小太监是什么来历?”
“何荣,还有个兄弟在司礼监。”
“把他那个兄弟喊过来。”
“对了,”李蓉皱着眉,语气有些不悦,“让人盯住赵清珵,如今他住在望都,势必要让他在咱们眼皮子底下走动,见了什么人、说了什么话,每一日都要呈报到哀家面前来。”
“娘娘,您是疑心南翊侯还有不臣之心?”
“不臣之心人皆有之。”李蓉摸着手腕上的玉镯,“赵清珵向望都妥协才
换来了李聿重回辽东,如此局势之下,嬷嬷,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