椅之上的赵蒙，瘦小的幼童被包裹在龙袍之下，高高在上的龙椅让他格外孤寂，他才十岁，就被权利和地位隔绝成为了孤家寡人。
谢春芳佝偻着身子候在廊下，见到赵清珵从殿内走出来，他松了口气。
赵清珵微微一笑，“当日雍王宫变，谢公公大义，本侯钦佩不已，如今公公身子可大好了？”
“嗐，奴婢老啦，如今不过是拼着这把老骨头伺候陛下，过一日是一日喽！”
“公公尽心，陛下必定感念公公辛劳，过几年公公就该出宫养老了。”
谢春芳笑得牵强，他这辈子是搭在宫里面了，太后如今一心想要掌控陛下，和内阁打擂台，正是缺人之际，她不可能放谢春芳出宫，谢春芳也有自知之明，这辈子啊，出宫他算是没指望了。
“陛下年幼，身边缺不了人，公公如今年迈，只怕平日里会有些伺候不过来？”
谢春芳哪里听不出来这是赵清珵的
打探，小皇帝身边满是太后的暗桩，多喝了一杯茶、多吃了一块点心李蓉都能知道，这已经不是谢春芳一个人造成的局面了，当年章平帝在世时是李蓉还需要倚仗谢春芳才能对章平帝的境况了若指掌，如今的靖祯帝却已经成为了李蓉的傀儡，谢春芳就算生出了其他心思，也做不了多余的事情。
他只能拖着一把病体伺候靖祯帝，除此之外，他已是有心无力。
谢春芳苦笑，“南翊侯若是想要问陛下龙体安康，老奴必定知无不言，可若是问别的，老奴便是什么也不知道了。”
“如今太后势重，明德殿内多的是人伺候陛下，老奴也不过是仗着伺候过几年先帝，陛下年幼，许多事私心里拿不住，便会偷偷问老奴几句，再别的，老奴就是想说，也没用了。”
赵清珵点了点头，心中了然。
谢春芳已经成为了弃子。
虽然赵清珵不知道从前颇得李蓉信任的谢春芳为何会被李蓉丢弃，但可以肯定的是，谢春芳已经开始不满李蓉的做法了。
或许是在谢春芳看来，李蓉如今的做法挑战了高高在上的皇权，说到底，谢春芳忠诚的，还是坐在龙椅上的那个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