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要望都的所有人,都做他脚下的狗。
任何想要让他一无所有的人,都必须死。
马车摇摇晃晃,逐渐驶向宫门。
年近五十的赵棣唇角浮着阴冷的笑,皇城宫门不过如此,今日既然他来了,那就谁也不要好过。
赵清珵,希望你不要忘了,当日你是如何将我关在宫中的。
赵清珵当然不会忘,他与赵沐霖分在了同一处殿宇,都在明德殿后侧集英殿,两人挑了个僻静的偏殿住着,这个时候进宫侍疾,所有人都明白,陛下命不久矣。
惶恐,不安,慌乱,躁动。
整座大殿人声鼎沸,谢春芳亲自来安顿这些封王,在见到赵清珵的时候,他的脸色明显变了变,但很快又恢复了笑意。
都是宫里的老人了,面上挂着狐狸皮,总不至于场面上过不去。
“谢公公,近日可安好?陛下病重,公公恐也不得安睡。
”
“有劳南翊侯记挂,奴婢一切安好。”
“暴雪纷飞,雪路难行,传话的事情不好做,公公年岁大了,还是多加上心才是。”
谢春芳笑得勉强,打着哈哈,“南翊侯这话,奴婢记下了,记下了。”
等人走了,躺在贵妃榻上的赵沐霖朝赵清珵挑眉坏笑,“这老奴婢被你怼得话都说不出来,你这心眼,也不大啊。”
“他要与李蓉一块害我,难不成我还要把他当好人?”
赵清珵走到赵沐霖跟前,拍了拍他翘着的腿,皱眉:“鞋脱了去。”
“呦,这就嫌弃上了?咱们这一趟,可不知道要被关到什么时候去呢,说句大逆不道的,陛下一天不……咱们就一天出不了宫。”
这一次的阵仗实在是大,迄今为止,所有在望都的封王已经全部进宫了,且路上还有封王不断赶来望都,进宫侍疾,说得好听,不过是担心章平帝驾崩,地方封王不老实趁此机会作乱。
“只是……”赵沐霖非常认真地问道:“望都难道没有一个人想到,把所有封王叫来望都,若是有一个人想闹事,就望都那群每日只知道拿着笏板骂人的老头,如何能够挡得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