长翎殿,石瑞脚步匆匆地走进了内殿,躬身与李蓉耳语。
“皇后娘娘,雍王想要拜见您。”
“传他进来吧。”
宫女领着赵棣去了长翎殿的偏殿,李蓉坐在椅子上,身上披着狐裘,赵棣毕恭毕敬地朝她行了个礼,“下王赵棣,拜见皇后娘娘,恭祝皇后娘娘千岁千岁千千岁。”
“免礼吧。”
自从章平帝病重后,李蓉便操持着宫务,近来体力有些不济,因而面上也有些疲惫。
赵棣落座后,缓声道:“下王数月前面见娘娘,娘娘风华绝代,如今再见,似乎清减了不少。”
李蓉:“雍王当真是说笑了,本宫何曾见过你?”她不动声色地笑了笑,“雍都距离望都千里,本宫久居深宫,在此之前没有见过雍王半面,不知雍王何出此言呢?”
偏殿中有一瞬间的沉默。
片刻后,赵棣哈哈大笑,他假装没有听懂话中的深意,语气大声且放肆:“看来皇后娘娘当真是贵人多忘事,当日行宫失火,娘娘又说过和话,下王可是记得一清二楚啊!”
“赵棣!”
李蓉面色微怒,“此乃长翎殿,你给本宫慎言!”
“娘娘是后宫之主,
如今陛下病重,来日娘娘便是天下之主,娘娘坐拥北周权势,有何惧人言可畏呢?下王不过是想提醒娘娘,所做之事便无法抹去,娘娘如今春风得意权势滔天,下王千里而来,还请娘娘高抬贵手给条活路才是。”
李蓉闭了闭眼睛,深吸一口气:“雍都坐拥西南银矿,本宫许诺你,来日这一国之富,必定属于西南赵氏千秋万代。”
“区区西南银矿,娘娘就想用这个打发下王?”
“那你还想要什么!”
“下王感激娘娘当日出手相助,若不是皇后娘娘放的那一把火,下王又如何能够从赵清珵手中逃出去。”五十岁的赵棣富贵半生,坐在椅子上大腹便便,他的长相粗狂,李蓉在他面前一旦失去了那道属于皇后的威仪,便立马柔弱如弱鼠。
赵棣的眼神凶狠,“娘娘与下王早就是一条船上的蚂蚱了,如今望都大乱在即,下王不过是希望娘娘能够庇佑三分。”
赵棣在用当日李蓉帮他离开一事威胁她。
李蓉慌乱了片刻,很快便恢复了镇定,她冷声道:“本宫是皇后,岂容你此等小王在本宫面前置喙,赵棣,当日你仓促逃宫,偷
走了玉玺,带走了赵昀,如今还想将本宫拉下水,你做梦!”
“皇后娘娘此言差矣,这如何能叫做将您拉下水呢?”赵棣微微一笑,“下王所做的一切事,都是听的皇后娘娘吩咐啊!”
赵棣就像是一条吐着蛇信子的毒蛇,在黑暗中缠绕住了李蓉。
从李蓉为了让赵清珵前功尽弃、将赵棣放出望都的时候,她就被这条毒蛇缠上了。
“无论是逃离望都、还是偷走玉玺带走废太子,娘娘,若没有您的吩咐,下王又如何会做出如此大逆不道之事呢?”赵棣卯足了劲要和李蓉在一条船上,他想要带着赵昀入住望都,内阁那帮老头子他是指望不上了,眼下就只剩下了一个李蓉。
赵棣私以为李蓉一介妇人,必定很好吓唬。
只可惜,这是赵棣走的最错的一步棋。
石瑞送走了赵棣,回来与李蓉私语。
“皇后娘娘,雍王狼子野心,他在这个时候来威胁娘娘,必定是做好了打算,眼下陛下……娘娘,您还需早做决断啊。”
李蓉面容冷冽,“赵棣这趟进望都,只怕心中早有主意,今日他找到本宫,说一半留一半,如今赵昀和玉玺都在
他手上,望都有他,大乱不远。”
“你去给内阁传话,就说本宫有要事寻阁老。”
文渊阁内灯火通明,自从章平帝只剩下一口气吊在那里后,内阁七位成员便再没有离开过文渊阁,倘若章平帝突然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