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畜牲!”
“赵清珵,你这个畜牲!你是要让整个赵氏替你死去的爹娘陪葬不成吗!”
赵棣面色赤红,他用力将手中的茶盏砸向赵清珵,瓷盏碎裂,赵清珵的眉骨被划开了一道手指粗的伤痕,鲜血流淌,不过片刻功夫,他的半张脸便淌满了血。
赵清珵随意抹了一把,他的肤色白,殷红的鲜血在脸上流淌,凛然如霜,那一抹红鲜艳得近乎诡异。
“你到底想做什么?今日你让禁军将大家都带走,怎么,难道你当真想将我们全都杀死在这座皇城里面吗?赵清珵,你如今还只是南翊侯啊!南翊侯,你怎么敢!”
赵清珵微微一笑,“是啊,我不敢。”
“杀人放火,我怎么敢啊。”
他挑了个舒服的椅子坐下,与赵棣隔着几人远的距离,唤来小太监烧了一壶水,关好殿门,便开始自顾自地泡茶。
再没有搭理过赵棣。
这一坐,便是一下午。
连着三天,赵清珵每日都来,见了赵棣什么话也不说,只是安静地喝茶看书,只是殿内的封王越来越少,那些被禁军带走的封王再没有回来过。
赵棣面对着冷漠的赵清珵,一颗心愈发七上八
下,第三日,他主动开口,询问那些人到底去了哪里。
赵清珵轻飘飘地说着:“他们啊?你猜。”
到底是死了还是活着,没有准信。赵棣是不信赵清珵敢在皇城底下动刀的,可那日禁军来势汹汹,如今赵清珵在望都可以说是只手遮天,他想做的事未必做不成。
赵棣面上依旧一副坚决固执的样子,但其实心里早就没底了。
真的要把命交代在望都吗?
特别是这几日夜里,他甚至都还依稀在萧瑟的寒风中听见了凄厉的呜咽,不只是从哪座殿宇中传出来的,哭喊声无比瘆人,赵棣只觉得这座宫城好似藏了吃人的鬼魅,长夜漫漫,他再也无法入眠。
第四日,赵清珵在心里算着赵棣的心理防线,赵棣这个人色厉内荏外强中干,这些日子早就被他吓破胆了,再来几天只怕就能点头了。
在离开前他还心情尚好地与棠伯说道这事估计就快结束了。
结果这一日,泰安找上门来了。
自从安排傅棠雪进吏部后,泰安便甚少与赵清珵联系,为了避嫌,两人在明面上的往来越来越少,像今日这样堂而皇之地找到李府门上来,实在少见。
“润鹤
。”
坐在厅中的泰安一见到赵清珵,便立马站了起来,可见她今日出门匆忙,没了往日精致的妆容,也没来得及换上繁杂奢华的衫裙,面上一副焦急神态。
“怎么了?”
赵清珵原本还想含笑寒暄几句,见泰安如此神情,立马收了笑。
“我在鞑靼那边的暗桩传来消息,博古尔达病重,恐怕过不完这个春天了。”
“博古尔达怎么会突然病重?”赵清珵面色微变,他示意泰安坐下来,棠伯奉了茶便没有离开,听到这话眉头立马紧皱,他是辽东老将,关于鞑靼的一切都无比上心。
“老奴记得,这位鞑靼的新大君出自克烈部。”
泰安点头,“棠伯说的不错,克烈部一向与中原交好,博古尔达成为鞑靼大君,对于咱们来说其实是一件好事,更何况博古尔达正值壮年,边境本能太平数十年,但他这一病,只怕边境又要生变。”
鞑靼是盘踞在北周头顶的豺狼,每次只要闻到肉味就会不惜一切代价地扑过来,势必要从北周身上咬下一块肉。
鞑靼的上一任大君铁木金出自刀蛮部,刀蛮部生性好战,又是鞑靼的大部落,铁木金在位时鞑靼与
中原可以说是水火不容,频频在边境起摩擦战火。
鞑靼是游牧民族,他们身下的战马比钢铁还要强悍,早在辽东没有在东境建立起如铜墙铁壁般的李家军前时,鞑